江臨川看著它，忽然覺得鼻子有點酸。
不是因為多感人，是因為他知道，這種事在現實裡太常見了——很多人心裡都藏著一個沒來得及出生的孩子，一段沒說出口的抱歉，一份不敢認領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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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突然彈窗：
【任務完成：調解冤怨】
【獎勵發放：+5積分】
【附加說明：情感共鳴達成，臨時通靈權限將在10秒後關閉】
倒計時結束，屏幕自動關閉。
房間裡隻剩下微弱的粉霧殘影，緩緩消散在空氣中。
江臨川站在原地，手裡還攥著手機。電量隻剩8，屏幕邊緣已經開始閃屏。
林婉靠在牆邊，左手慢慢垂下，羅盤躺在掌心，指針歸零。她閉了會兒眼，再睜開時，聲音有點啞：“它走的時候……是不是笑了？”
江臨川沒回答。
他記得最後那一瞬，鬼嬰嘴角確實往上彎了一下，很淺，像是終於被人讀懂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剛才被觸碰的地方，留下了一小片水漬，正慢慢蒸發。
“修地府不如送外賣。”他喃喃了一句，“但這一單，送到了。”
林婉沒接話，隻是抬手摸了摸腕上的紅繩，指尖蹭過結扣處那個幾乎看不見的小凸起。
江臨川把手機塞回兜裡，活動了下發僵的脖子。他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外麵天色灰蒙，遠處高樓輪廓模糊，風吹進來帶著濕氣。
“接下來怎麼辦？”林婉問。
“先把你胳膊弄暖和。”他說，“這鬼地方連個暖氣都沒有，凍出毛病算誰的。”
他轉身想去扶她，腳步剛邁出去，係統突然無聲彈窗：
【新任務發布：收容遊魂】
【目標：城北公園東側樹林，異常靈體聚集】
【獎勵：+1積分】
【備注：檢測到群體執念共振，建議攜帶錄音設備】
江臨川盯著那行字看了兩秒，冷笑一聲：“又是加班。”
他回頭看向林婉：“你還撐得住嗎？”
林婉扶著牆慢慢站起來，左臂依然抬不起來，但站姿挺直：“隻要不用爬樹就行。”
“放心。”他扯了下帽簷，“頂多跑兩公裡，權當遛彎。”
他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青銅指環，拍了拍灰，重新戴回右手小指。金屬接觸皮膚的瞬間，傳來一絲微弱的震動，像是係統在打哈欠。
林婉忽然說：“剛才它叫我姐姐。”
江臨川一頓。
“嗯。”
“我從來沒……當過什麼人的姐姐。”
江臨川看著她，沒說話。
窗外風更大了些，吹得窗簾猛地一揚。
林婉抬手抓住飄起的布角，指尖微微發抖。
江臨川走上前，輕輕按住她肩膀：“彆想了，咱們還得趕下一單。”
他話音剛落，手機突然震動。
不是係統通知。
是一條微信。
陌生號碼，隻發了一個字：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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