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川剛踏進石門,背後那扇鐵門就“砰”地關死了。他沒回頭,隻覺得一股冷氣順著後頸往上爬,像是有人在背後吹涼風。
他站定,護盾還在,但邊緣已經開始閃爍。左臂的灼痕隱隱作痛,像被烙鐵燙過一遍。
眼前是一片開闊空間。頭頂沒有天花板,卻也不是天空,而是懸浮著一塊塊碎裂的石碑,上麵刻著看不懂的文字。地麵是透明的,踩上去能看到下麵有影子在動——一個穿警服的女人跪在地上燒紙,一個小男孩抱著桃木牌發抖,還有一個滿臉血汙的男人拖著屍體在雪地裡爬。
“彆看。”江臨川低聲說,“那是心魔投影。”
他打開係統界麵,發現【幽冥流量包】自動啟用了,信號條從紅轉黃。屏幕上彈出一行字:“檢測到高階精神乾擾,已開啟屏蔽模式。”
林婉閉著眼,用銀鑷子敲了敲羅盤邊緣,發出一聲脆響。她睫毛顫了一下,但沒睜眼。
陳虎站在側邊,一巴掌拍在自己後頸上,悶哼了一聲。他的消防斧還插在腰帶裡,人已經半蹲下來,像隨時準備撲出去。
“這地方不對勁。”他說,“腳下這些影子……怎麼全是咱們的?”
江臨川盯著腳下的畫麵。那個撿垃圾的年輕人抬起頭,衝他笑了笑。他也笑了下,然後移開視線。
“不是巧合。”他說,“這裡是記憶中轉站,專門挖人過去的事。”
“那你趕緊把火掐了。”陳虎瞪他,“你這火苗太亮,像夜市攤位上的燈箱,誰都看得見。”
江臨川沒動。他知道陳虎說得對,可這團火現在是他唯一的穩定源。剛才在通道裡靠它撐過來,現在不能滅。
他往前走了兩步,三人背靠背形成三角陣型。身後的石門已經完全閉合,看不出縫隙。
正前方,一條由微光鋪成的小路延伸出去,通向一座浮空的石碑。碑麵漆黑,像是吸光材料做的。
“那是什麼?”林婉終於睜眼。
“不知道。”江臨川說,“但係統提示說,進去能加積分。”
“這時候你還信係統?”林婉皺眉。
“它至少不會騙我。”江臨川看了眼界麵,“上次說‘您已被除名’,結果第二天給我發了個鬼差代打券,白嫖三天清剿任務。”
陳虎嗤笑一聲:“你倆能不能彆在這兒談情說愛?這地方陰得我都想穿秋褲了。”
林婉瞪他一眼,但沒反駁。
江臨川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桃木牌,又看了看右手的青銅指環。指環有點發燙,像是靠近了什麼熟人。
他走回石門前,伸手按在門框上。符文開始閃動,係統突然跳出一段影像:
倒塌的城樓,鎖鏈斷裂的聲音,一道模糊身影墜入深淵,手裡握著一支斷筆。
畫麵一閃而過,係統恢複原樣。
“剛才那是……”林婉問。
“不知道。”江臨川搖頭,“但它第一次主動給信息,不是任務提示。”
陳虎走上前,用消防斧敲了敲地麵。“這門不是用來擋人的,是用來封裡麵的。能開它的,得是‘被選中’的人。”
他盯著江臨川:“你體內的火,和這符文頻率一樣。”
江臨川沒說話。他知道陳虎不是瞎猜。自從激活係統後,他每次釋放靈力,總會引起一些奇怪共鳴。就像代碼跑錯了服務器,卻意外連上了主控台。
林婉深吸一口氣,把羅盤放在掌心,逆向輸入靈力。指針劇烈震動,最後停在石門中央,浮現出半句話:“引路者啟,幽途再通。”
“我媽的玉佩上也有這句話。”她聲音有點低,“後麵還有一句:‘執火歸位,輪回再續’。”
江臨川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她很少提母親的事。每次提到,語氣都會變硬。
“所以你是說,這門和你媽有關?”陳虎問。
“我不知道。”林婉搖頭,“但我必須進去。”
江臨川點點頭:“那就開。”
他把手放回門上,火焰從掌心溢出,沿著符文流動。剛開始很順利,可剛點亮三道紋路,左臂的灼痕突然劇痛,靈力一滯。
黑霧從門縫噴出,幻化成一隻爪子,擦過他肩膀。皮膚立刻泛起焦痕,像是被高溫蒸汽燙過。
“失敗了。”係統彈窗:“反噬警告,建議充值會員提升容錯率。”
江臨川咬牙:“我沒錢充。”
“那就繼續挨打。”係統回,“生活就是這樣,又貴又疼。”
林婉一把抓住他手腕,清流型靈力注入經脈。這一次比之前更穩,像是兩條數據線並聯傳輸。
“彆亂來。”她說,“你要炸了我也救不回來。”
陳虎把消防斧插進門縫,雙手按住斧柄,嘴裡念叨:“陽開一線,陰退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