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氣風暴沒了支撐，開始急速萎縮。原本狂卷的黑霧像是泄了氣，貼著地麵往中心塌陷。風停了，連空氣都安靜下來。
江臨川仰麵倒地，胸口起伏得厲害，衣服全被冷汗浸透。他抬了下手，發現還在抖。但嘴角還是揚了一下。
“這單……總算送到了。”
遠處傳來腳步聲。
先是左邊，沉重，拖著什麼東西。
陳虎拄著斧頭走過來，臉上全是灰，左肩的衣服破了，血滲出來，在地上留下斷斷續續的印子。他站在火罩外，看著裡麵還沒熄滅的藍焰，喃喃道：“媽的……這小子真把火玩明白了。”
右邊也有動靜。
林婉扶著斷牆走出來，左手按著背上的傷，羅盤拿在右手，光已經很弱。她走得慢，但每一步都很穩。看到江臨川躺在地上，她沒說話，隻是加快了一點腳步。
火圈慢慢暗下去，最後隻剩幾縷火星在跳。
江臨川想坐起來，試了兩次才成功。他低頭看了眼手裡攥著的東西——陰陽鏡的殘片，邊角鋒利，沾著血和灰。
他沒扔。
反而把它塞進了衛衣口袋。
“你還活著。”林婉走到他麵前，聲音有點啞。
“嗯。”他說，“暫時還死不了。”
“剛才那火……不是普通的控火術。”
“我知道。”他抬頭看她，“我以前隻會點個小火苗燒符紙，現在這個，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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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虎也走近了，在他旁邊蹲下，把斧頭靠在牆邊。“你剛才那一招，有點像我們部隊裡的定向爆破。先埋線，再引燃，最後定點清除。”
“差不多。”江臨川扯了下嘴角，“就是我把‘線’換成火了。”
林婉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問：“你是怎麼想到順著陰氣反燒的？”
“邏輯而已。”他說，“鬼靠陰氣活動，就像電腦靠電流運行。電流有路徑，陰氣也有。我隻要找到它的主乾道，順著往上燒，自然就到源頭了。”
陳虎聽得一臉懵，但還是點點頭：“聽不懂，但覺得很牛逼。”
江臨川笑了笑，剛想說話，忽然感覺右手小指一熱。
青銅指環又在發燙。
他低頭看去，指環表麵浮現出一行極細的小字，像是刻進去的：
【任務完成：收容遊魂x1，修複陰氣漏洞x2，調解冤怨x0】
【積分+3，當前總積分：47】
【是否兌換：幽冥流量包5積分）、陰陽加速器10積分）、鬼差代打券20積分）】
他沒選。
反而抬頭看向墓室深處。
那裡有一麵牆，之前被陰氣遮著看不清。現在風暴散了，牆麵上隱約浮現出一些痕跡，像是刻上去的紋路，又像是乾涸的血跡拚成的符號。
他記得這麵牆。
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但它一直是空白的。
現在卻有了變化。
“那邊……”他抬手指了指，“牆上有東西。”
林婉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眉頭皺了起來。“剛才沒有。”
“肯定沒有。”陳虎說，“我進來第一件事就是掃場子，不可能漏掉一麵牆。”
江臨川撐著地麵站起來，腿還有點軟，但能走。他往前走了幾步，靠近那麵牆。
越近，越清楚。
那些符號不是隨便畫的，排列有規律，像是某種編碼。
他盯著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眼熟。
不是文字，也不是符咒。
更像是……代碼。
底層語言的那種結構。
他伸手摸了下牆麵，指尖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像是牆後麵有什麼東西在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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