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又道:“婚服雖損一角,尚可修補。明日敬茶大典,駙馬仍需穿戴整齊,不得有誤。”
我應聲:“是。”
他轉身欲走,臨出門前卻停步,回頭看了我一眼:“駙馬小心腳下路。”
門關上了。
殿內隻剩我和靈汐公主。她站在婚服旁,指尖還沾著銀屑,忽然笑了下:“你救得太快了。”
我沒答。
“若真讓火燒起來,禮部就得重製婚服,工期趕不上,大典就得延後。”她望著我,眸光微閃,“你說,他們是想燒掉衣服,還是……燒掉穿衣服的人?”
我沉默。
她走近一步,聲音壓低:“那毒線裡的銀屑,遇冷顯光,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終於抬頭:“公主也識得此毒?”
她沒回答,隻將手伸向我袖口:“讓我看看你的手。”
我未動。
她也不勉強,收回手,指尖在唇邊輕輕一點:“明日敬茶,你要親手接過我的茶杯。那時,若你手腕發青、指尖發紫,彆人或許看不出,但我——”
她頓了頓,眼中掠過一絲極淡的赤金:
“我會知道。”
我盯著她。
她也在等我反應。
良久,我緩緩道:“若真有毒,公主何必讓我穿上?”
“因為我需要你知道。”她輕聲說,“有些事,隻有當你自己觸到毒,才會明白——我們都不在局外。”
她轉身離去,裙裾拂過焦黑的婚服一角,留下一道淺淺的褶痕。
我仍立在原地。
袖中冰晶餘寒未散,靴筒裡藏著那塊染毒的布角,掌心殘留著方才控水時的麻木。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指尖微微發顫,不是因為毒,而是因為清醒——
他們怕的從來不是我問前塵。
是怕我查到,那火髓草的藥香背後,究竟埋了多少具白骨。
殿外宮燈次第亮起,映得金磚泛出冷光。
我抬起腳,向前邁了一步。
靴底碾過地上殘留的一粒銀屑,發出細微的碎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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