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裡的風一天比一天冷,練習室的玻璃窗上總凝著層薄霧。夏允畫樂譜時,習慣把指尖貼在玻璃上嗬氣,看著霧氣裡慢慢暈出個小圓圈——這是黃仁俊教她的,說“這樣手能暖和點”。
“在發呆?”黃仁俊端著兩杯熱牛奶走進來,杯壁上印著他的指溫。他把牛奶放在她手邊,視線落在樂譜上:“《年光》的副歌改好了?”那是他們為公司年會準備的歌,旋律裡摻著點老童謠的調子,像灶台上溫著的甜湯。
夏允點點頭,指尖在“萬家燈火亮,有你就是家”那句上輕輕點了點:“昨天試唱時,總覺得少了點什麼。”黃仁俊湊過來,暖氣把他的頭發烘得有點軟,他指著樂譜邊緣:“試試在這裡加個口琴間奏?像小時候聽的廟會小調那樣。”
口琴的音色在練習室裡散開時,夏允忽然笑了。她想起上周去老街買年貨,黃仁俊站在糖畫攤前,看著老師傅畫龍鳳,眼睛亮得像揣了顆小太陽。那時風卷著雪粒打在臉上,他卻把她往懷裡拉了拉,說“這邊擋風”。
年會前三天,經紀人說要拍張合唱宣傳照。夏允挑了件紅底繡金紋的裙子,是媽媽寄來的,領口彆著那枚楓葉胸針。黃仁俊來接她時,穿了件深咖色的大衣,領帶上彆著星星胸針,兩人站在一起,像落雪天裡的一團暖光。
拍照時,攝影師讓他們靠近些。黃仁俊的手臂輕輕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指尖離她的肩隻有半寸,卻沒碰著。夏允轉頭看他時,正好撞見他的目光——他在笑,眼裡的光比棚裡的燈還亮。“自然點,”他輕聲說,“就像平時練歌那樣。”
照片洗出來那天,夏允把它夾進了樂譜冊。照片裡的她嘴角帶著笑,黃仁俊的側臉對著鏡頭,耳尖有點紅,像被燈光染透的楓葉。冊頁間還夾著他寫的便簽,是《年光》的和弦標注,末尾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小房子,煙囪裡冒著線團似的煙。
年三十的前一晚,練習室隻剩他們兩個。窗外的鞭炮聲隱約傳來,把夜色炸得亮堂堂的。黃仁俊從背包裡摸出個布包,裡麵是兩雙紅襪子,襪口繡著小小的“允”和“俊”。“我媽織的,”他把繡著“允”字的那雙遞給她,“說穿紅襪子過年,能討個好彩頭。”
夏允把襪子塞進琴箱的夾層,和那些楓葉、乾花、便簽擠在一起。琴箱裡像藏了個小小的春天,每樣東西都帶著溫度。她忽然想起什麼,從包裡翻出個小盒子:“給你的。”
是枚鑰匙扣,木質的,刻著片楓葉和一顆星星,用紅繩串著。“上次去木雕店做的,”她有點不好意思,“刻得不太好。”黃仁俊卻把它掛在鑰匙串上,晃了晃,說“正好配我的鑰匙”。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兩人都沒躲開,像握著團暖融融的光。
鞭炮聲越來越密時,他們鎖了練習室的門。樓道裡的燈壞了幾盞,黃仁俊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往下走。黑暗裡,他的指尖在她手心裡輕輕劃了劃,像在寫什麼字。“夏允,”他忽然停下腳步,聲音被鞭炮聲揉得有點碎,“年後公司要去南方開巡演,你……”
“我跟你一起去。”夏允打斷他,手心反握住他的,“經紀人早就跟我說了,你的口琴需要和聲。”黃仁俊笑了,黑暗裡能聽見他的心跳聲,像打在琴鍵上的重音。“還有,”他說,“南方的春天來得早,我們可以去看木棉花。”
走出公司大門時,夜空中炸開朵煙花,金紅的光落在兩人身上。黃仁俊的手還牽著她的,沒鬆開。夏允看著他眼裡的煙花,忽然覺得,所謂年關,所謂團圓,不過是風雪裡有個人陪你走夜路,琴箱裡有份約定,從舊年到新年,一直亮著暖光。
他們的歌,還要唱到南方的春天裡去。唱木棉花開,唱蟬鳴漸起,唱每個有彼此的晨昏——就像琴箱裡的那些小物件,把細碎的時光串起來,成了最動聽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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