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園酒樓,六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已經在裡麵等著了。
他們也隻是簡單地互相打了招呼,麵上都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實際上卻暗自打量彼此、藏著敵意。
樓青州是第一個到的,這個地方是他幫陳悅詩安排的。
他看了一圈,覺得她喜歡的類型也太明顯了。
約的是中午十二點,陳悅詩掐著點進的。
她一進來,就有六道強烈的視線盯著她看。
陳悅詩縱然有心理準備,但也有些尷尬了。
她想要離去的念頭剛冒出來,又被她生生壓了下去。
她今日穿的是淡藍色的吊帶長裙,腰間係了個精致的蝴蝶腰帶。
她的頭發不再是黑長直,而是四六分的法式波浪卷長發。
她用著淡漠疏離的眼神望向正站在沙發那邊的幾位。
宮越是第一個上前的,他朝著陳悅詩伸出了右手,“悅詩妹妹好,我是宮越,我們在病房裡見過的。”
陳悅詩禮貌伸手和他握住了,“我記得你,你喊我妹妹,那我喊你越哥吧。”
“越哥好。”說完陳悅詩就收回了自己的右手。
宮越覺得他的悅詩妹妹也沒什麼變化呀,他這會兒覺得是自在的,“悅詩妹妹,我們之前的相處,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嗎?”
陳悅詩微笑著說:“不記得。”
說話間,她的麵前已經圍滿了人。
他們都在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陳悅詩主動伸手,一一和他們握手、打了招呼。
首先是時逸,看起來很溫和的人,“你好,重新認識一下,我是陳悅詩。怎麼稱呼?”
“你好,我是時逸,喊我時哥吧。”
陳悅詩順著對方喊了句,“時哥。”
陳悅詩下一個轉向了唐西南,這個人她認識,他親過她,挺帥的,“你好,唐先生。”
唐西南握緊了她的手,“你好。”
他沒有放開。
陳悅詩想要抽開,卻不敢用力,這樣一點都不淑女。
陳悅詩挑眉看他,語氣有些稍冷,“唐先生,可以先鬆開嗎?”
唐西南見她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眼神,他還是覺得很受傷!
但也隻能快速鬆開,“抱歉。”
陳悅詩禮貌地對著他笑了一下,隨後又繼續。
陳悅詩看見樓青州,嘴角的笑意多了幾分溫柔,“青山哥哥,我們也握個手吧。”
樓青州唇角微揚,伸手握住了她,道:“阿悅今天很漂亮。”
陳悅詩聽到他的誇獎,心中還是有些雀躍,語氣也帶著輕快,“青山哥哥也很帥。”
陳悅詩對樓青州的態度,其餘幾人都看在了眼裡,這跡象,不像是要分開的節奏。
戲,還有得看嗎?
陳悅詩剛想握下一個,她看到是辛禦,想想還是應該好好打招呼吧。
陳悅詩乖巧道:“辛禦哥哥好。”
辛禦熱情回應她,“嗯,小月也好。”
額。
陳悅詩收回手的時候,感覺到了他的手指微微撓了她的手心。
陳悅詩詫異地看了他兩下。
不過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終於最後一個了,這個男的沒見過,挺高冷的,應該是林今朝了,被強吻的那一個呀。
陳悅詩伸出手,“林瓷的哥哥,你好。”
“嗯。”林今朝觸碰了一下她的手,很快就收回了。
陳悅詩要不是感覺到了那一瞬間的溫熱,都要懷疑自己在和空氣握手了。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收回自己的手。
她稍微後退了兩步,對著幾人,淡笑著說:“要不先吃飯吧?吃完我想和你們聊聊。”
“好。”樓青州上前牽住了她的手,將她帶到了餐桌上。
辛禦緊跟其後。
三人的入座,其餘幾人都看在眼中。
陳悅詩見她的左右兩邊分彆是樓青州和辛禦,便沒那麼緊張了。
陳悅詩碗裡的飯菜全都是樓青州和辛禦夾的,她起初還有些掙紮,但想想還是吃了。
其實她一點都不餓。
但盛情難卻。
而且飯菜還真的挺好吃的。
她吃得很香。
餐桌上第一個開口的是時逸。
“主播,你丟了多少記憶?”
陳悅詩:“最近四個月的記憶。”
宮越:“看醫生了嗎?這是什麼情況?還能恢複嗎?”
樓青州給陳悅詩夾了一塊魚肉,替她回答了:“永久性遺忘。”
陳悅詩也跟著回答了,“對,沒有想起來的可能了。所以,今天是想和大家說清楚,我之前和你們的牽扯,我不想負責。今天這頓飯之後,我們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