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本宮讓你伺候本宮是在抬舉你,你居然對著本宮不敬?慢吞吞的還以為本宮在欺負你呢。”榮貴妃眼皮微抬,皺眉怒斥。
“貴妃娘娘誤會了,臣婦是怕這蓮子剝不好碎掉,故而小心些。”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啊,竟然要指責本宮?”
秦婉寧一看榮貴妃鐵了心找茬,乾脆把蓮蓬放下,拿著帕子擦拭著手指,“臣婦不敢。”
榮貴妃一看她的眉眼更來氣了,“本宮看你也確實要好好學學規矩,安順!”
“你規矩就好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鑽入秦婉寧鼻孔的是龍涎香的氣息。
“臣妾給陛下請安,陛下……”
榮貴妃的話還沒有說完,謝臨淵便開口打斷,“發生了何事?”
“陛下,臣妾叫晉王妃來陪著臣妾說說話,晉王妃說關雎宮的荷花開得不錯,便讓人采來了蓮蓬給臣妾剝蓮子呢。”榮貴妃想要自顧自地起身,卻被謝臨淵一個滿是壓迫感的眼神製止。
“她說的可是真的?”謝臨淵這句話自然是問的秦婉寧。
“回陛下,臣婦不知,隻是臣婦進來貴妃娘娘並沒有賜座,也沒有吩咐人上茶。”
榮貴妃本以為秦婉寧會選擇息事寧人,沒想到她居然會告狀。
“你!”
“貴妃覺得,這宮裡真的有不透風的牆?”謝臨淵這才在軟榻上落座,語氣輕淡,不怒而威。
“臣妾真的……”
檀木桌上的琉璃花瓶被天子砸了個稀碎,榮貴妃嚇得再也不敢辯駁一句。
“晉王剛出京為朕分憂,你便要給晉王妃立規矩,朕瞧著你是在給朕臉色!”
謝臨淵故意把事情說得嚴重,就是為了嚴懲榮貴妃。
“臣妾不敢。”榮貴妃叩首,“請陛下恕罪!”
“貴妃,朕看你是囂張慣了。”謝臨淵偏頭吩咐李德海,“傳朕旨意,即刻曉諭六宮,榮貴妃溫氏以下犯上,即刻褫奪封號,降為……貴嬪,禁足關雎宮,六宮之事皆交給純妃打理。”
“奴才遵旨。”
溫貴嬪一聽降位失權,都數不清自己連降了多少級,求饒得更起勁兒了,跪在腳踏前,雙手抓住了謝臨淵的龍靴。
“陛下,臣妾知罪,求您看在臣妾伴您四年的份兒上,也求您看在父親的份兒上,饒了臣妾這一次吧。”
一提‘四年’謝臨淵更加憤怒,又加了一句,“抄寫宮規五十遍,下個月交給朕!”
溫貴嬪還想說什麼,但謝臨淵已經走遠。
秦婉寧看謝臨淵已經起駕,搭著雨燕的手離開了關雎宮,邁出門檻的那一刻,她心口的惡心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快速跑到牆角蹲下,捂著鼻尖吐了出來。
她不停地拍著自己的心口緩和,漸漸注意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蹲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