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淵究竟又想做什麼?
“奴才給王妃請安,太後娘娘傳召,請王妃即刻跟奴才走一趟。”
李德海麵露急色,滿頭大汗,見秦婉寧無動於衷,又進言道,“晉王妃,快走吧,可耽誤不得啊。”
上了馬車,秦婉寧才在李德海口中知道實情,懷瑾生病了,高燒不退,現在還在昏迷當中。
進了龍吟宮,秦婉寧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跟著李德海去了東偏殿。
宮人挑開珍珠簾請她進去,她瞬間把目光落在懷瑾的床榻上。
懷瑾身著中衣躺在床榻上,蓋了一層金絲薄被,小臉燒得通紅。
床榻邊,謝臨淵一身明黃色窄袖龍袍像是為了照顧懷瑾特意換上的,他未留宮人們伺候,連李德海都不在,凡事親力親為。
他將明黃色的帕子放在銅盆中打濕,擰到半乾之後,走到懷瑾身邊,取下他額頭上降熱的帕子,把剛擰好的帕子輕輕放上去。
後又端起晾好的湯藥,反複確認溫度,才舀了一小勺遞到懷瑾嘴邊。
懷瑾正昏迷著,哪裡肯配合?一勺湯藥順著他的嘴角流到了他脖子裡和枕頭上。
秦婉寧給謝臨淵見了禮,走過去蹲在床榻前,拿著帕子小心地給懷瑾擦拭著嘴角和脖子。
指腹觸碰到他臉頰的那一瞬間,秦婉寧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怎麼燒得這麼厲害?這麼多人是怎麼照顧孩子的?
“被朕傳染的。”謝臨淵說著,也咳嗽了幾聲。
當日他就不應該心軟,由著懷瑾在龍寢陪著他。
每次懷瑾生病,他都慌得厲害。
“扶他起來。”
秦婉寧坐在床沿上,托著懷瑾的肩膀讓他坐起來,靠在她的身體上。
謝臨淵歎了口氣,舀起一勺湯藥湊到懷瑾的唇邊,慢慢地灌下去。
秦婉寧摟著懷瑾,一直在關注著他有沒有把藥喝進去,還貼心地幫他順氣兒。
一碗湯藥喂了將近一刻鐘,好在是喂進去了大半,謝臨淵又給懷瑾換了塊帕子,這才鬆了半口氣兒。
“太醫說湯藥灌下去,兩個時辰之內便會退燒,朕傳了臣子議事,你在此陪著他吧。”
謝臨淵沒有給秦婉寧拒絕的機會,也沒有看秦婉寧的反應,便邁著大流星步離開了東偏殿。
懷瑾依舊睡得很沉,秦婉寧抱著他,不忍心把他放下。
她的指腹輕輕地貼著他的臉頰,期待著溫度能快快降下來,期待著懷瑾能快快地醒來。
整整一個多時辰,秦婉寧連動都未曾動一下,生怕吵醒懷瑾。
日頭西沉,夜幕已至。
秦婉寧看著懷瑾的臉頰已經沒有那麼紅,卻不知道他何時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