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真是秦玄機,秦狂歌銅鈴般的眼睛瞪得更圓了。
“二哥,你不是說有正事要辦,所以才讓我來照看九弟的嗎?”
秦玄機連餘光都沒掃過麵色鐵青的古淵,隨手撣了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這不就是正事嗎?”
“九弟年紀尚小,再加上是第一次進秘境,總得小心一些。”
秦狂歌哦了一聲,突然冒出個猜想。
“大哥他不會也來了吧?”
“怎麼可能。”秦玄機打斷他的話,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大哥境界太高,進不了這方秘境。”
話音未落,他忽然抬眸望向天際,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所以...”
“來的是道法身。”
龍墟禁宮外,雲海翻湧。
想、或者已經對秦忘川出過手的數百名修士齊刷刷跪倒在地,膝蓋砸碎青石的聲音此起彼伏。
在他們前方,一道玄色身影靜坐如山,衣袍紋絲不動,連發梢都未曾飄動分毫。
無形的威壓如天傾般壓下,眾人脊椎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哢聲。
有人七竅滲血,有人骨骼變形,卻無一人敢運功抵抗。
“這...這位道友...”一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青衣男子顫抖著開口。
“砰!”
話剛出口,男子的頭顱突然炸開,紅白之物濺在周圍人慘白的臉上。
無頭屍體還保持著跪姿,脖頸斷口處鮮血噴湧如泉。
死寂。
跪在最前排的修士褲襠濕透,尿液剛滲出就被威壓碾成霧氣。
有人牙齒咬碎,混著血沫咽下,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很多人都不知道麵前的是誰,但若是聽過他的名號就一定不會忘記。
秦家...無道...
要說秦忘川隻是個妖孽,那眼前這人就是個完完全全的怪物。
可他為何會現在這?
又為何要對自己等人出手?
他們不敢問。
沒人敢問。
......
古家隊伍中。
秦狂歌撓了撓頭,粗獷的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話說二哥,這夥人躲在這想乾啥?”
“不過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小計謀,不提也罷。”
秦玄機說著搖頭歎息,眼中閃過一絲索然:“本以為會有些樂子,倒是高估了他們。”
“那這小子怎麼處置?”
兩人的談話聲在寂靜的林中回蕩,仿佛在討論晚飯吃什麼般隨意。
古淵聽著瞳孔驟然收縮,脊背竄起一陣刺骨寒意。
他完全沒發現,自己精心培養的親衛隊中,竟不知何時混入了一個外人!
而且還是秦家的二世子——秦玄機。
古淵自然聽過這個人。
比起那位名震天下的秦無道,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陪襯罷了
但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這個秦玄機,究竟在自己隊伍中潛伏了多久?
是龍譚奪寶那次?又或者是救下陸塵的時候?還是...更早?
難道是進秘境之前?
冷汗順著古淵的背脊滑下。
古族隱世太久,他此刻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好像小看這些帝族了。
秦玄機正低頭整理著袖口,聞言頭也不抬:“還能怎麼處理?小孩子爭強好勝無妨,但動了不該動的人...”
“滅了吧。”
這句話輕描淡寫,卻讓古淵如墜冰窟。
他死死盯著眼前這兩個秦家子弟,喉嚨發緊。
他們就這樣當著他的麵,討論著他的生死,仿佛他隻是一隻待宰的羔羊,而不是古家未來的繼承人。
“和我想的一樣。”秦狂歌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之前和這小子一起進來的,我看還有一夥人,就是不知道是誰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