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仙子提著裙擺,月白綴珠高跟履踏在回廊的青玉地磚上,足尖點過之處泛起一圈圈音紋漣漪。
她那雙琉璃般的眸子緊緊盯著秦忘川的背影,感受著他身上消散的琴韻,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了。
“是他...”
玄音仙子輕聲呢喃,指尖不自覺地撫上心口。
那裡正劇烈跳動著,比任何時候都要鮮活。
自出生以來,她第一次見到能將音律演繹到如此境界之人。
就在她距離秦忘川僅剩數丈時,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擋在了麵前。
玄音仙子猝不及防,險些撞上那堵人牆。
抬頭望去,隻見一個麵容冷峻的男子負手而立。
他周身沒有半點靈力波動,卻讓玄音仙子渾身寒毛倒豎——那是麵對至強者時本能的恐懼。
“止步。”
暗衛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柄重錘砸在玄音仙子心頭。
她驚愕地發現,自己竟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我...我隻是...”
玄音仙子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她眼睜睜看著秦忘川和許青的背影漸行漸遠,九重紗袖下的手指攥得生疼。
‘難道要這樣眼睜睜錯過...’
‘不!不行!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玄音仙子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眸中閃過一絲倔強。
無論用何種方法,她都要和這個人說上話,然後再聽他一曲!
無論何種辦法!!
......
與此同時的範家。
範梓斜倚在紫靈檀木椅上,指尖輕叩扶手,嘴角噙著勝券在握的笑意。
對麵坐著的心腹斟了杯靈茶,小心翼翼道:“少爺,玄音仙子該不會被那小子中途截走吧?”
“嗬。”範梓嗤笑一聲,指尖突然捏碎茶盞,“你當玄音仙子是什麼人?一年來本公子送了多少天材地寶,連她一片衣角都沒碰到。”
“那小子不過露個麵,就能讓冰川消融?”
他眼前浮現出玄音仙子冷若冰霜的模樣——去年剛見麵時,自己不過多走近一步,便被她打傷。
冰冷的女子範梓房中也不少,但玄音仙子給他的感覺不一樣,那是使所有人為無物的孤高感,高高在上,不染凡塵。
並且實力還極為強大!
無論是容貌俊美的太子,還是實力強大的東域劍子都入不了她的眼。
宛如一朵孤高之花。
但正是因為如此,才有征服的價值!
“你是沒看到仙子那小手潤的.....”範梓摩挲著腰間玉佩,聲音裡帶著癡迷,“等著吧,等我將她拿下,必定讓她邊撫琴邊為我吹簫,然後將她狠狠按在琴上,琴弦在雪白上壓出痕跡...”
光是這樣想著,範梓就一陣流口水。
即便如此,對他來說也隻能算個起點。
要說為什麼的話,他可是有征服一千名美人的遠大理想!
突然廳門被撞開,先前派出的探子踉蹌跌入。
範梓皺眉:“往日讓你們查點消息,不是刮風就是下雨的借口,今天怎麼三個鐘就回來...”
話音戛然而止。
那探子麵如死灰地側身讓開,露出身後兩道如淵峙嶽的身影。
左邊老者白發如霜,一身修為極為恐怖,光是看去就覺得刺痛;右邊青年一襲墨袍,肩上暗繡的金紋在燭火下流轉,隱約能見上麵的一個字——
「秦」
那青年直勾勾望向範梓,問道:“他便是幕後主使?”
探子點頭如搗蒜。
他發誓,不是故意出賣少爺的。
隻是短短三刻鐘的時間內發生了太多的事。
誰能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