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秦家大世子一個人殺穿兩大不朽世家?”肖紅綾站在台上與家族密話,秦忘川挑眉,但也沒急著出手。
“對啊!”那頭的肖父還沾沾自喜。
“你是不知道啊,秦家飛舟鋪天蓋地壓了過來,但他們一時間沒找到紀家在哪,還是我引的路呢!”
肖父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聲音不自覺地壓低:
“這秦家也是自負,明明大軍壓境,卻還讓秦無道站了出來,擺下一場生死賭局。”
“大帝之下,紀家與古家各出十人,但凡有人能碰到秦無道一片衣角,便能免於滅族。”
說到這裡,他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可那秦無道...簡直是個怪物!”
“二十名準帝天驕,是準帝天驕!不是一個一個上,而是十個十個的聯手圍攻,招式儘出,卻連他三寸之內都近不得身。”
“反倒是他......摘人頭顱如摘花!隨手一拂,便有一位準帝隕落他手,就像在自家後院那般隨意!”
“這會已經打完了,等等!古家大帝出手了......古家大帝隕落了!”
“天呐!秦天帝的法身都來了!”
“聽說古紀兩家遭此大禍,全因族中小輩不長眼,竟敢招惹秦家秦忘川,那可是他家的寶貝。”
“爹知道你這倔脾氣,要你主動結交秦忘川大抵是不可能的,日後見了繞著走便是。”
肖父說著語氣忽然溫和下來,關切地問道:
“對了乖女兒,還沒問你上月帶人出城,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若是沒有,秦忘川極有可能會在大衍皇朝的論道上現身,到時你......”
肖紅綾的指尖突然一顫,傳音龍符也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的瞳孔劇烈收縮,耳邊回蕩著父親的話語——
“古家大帝隕落了”
“秦天帝的法身都來了”。
每一個字都像重錘般砸在她的心頭。
眼神重新聚焦在麵前少年身上。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攫住了肖紅綾的心臟。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此刻桀驁挑戰秦忘川的所作所為,很可能正在將整個肖家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一想到這裡。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這位肖家天之驕女,毫不猶豫做出了這輩子最明智的決定——
肖紅綾雙膝重重跪地,以一個極其標準的滑跪姿勢衝到秦忘川麵前,額頭緊貼地麵:
“我認輸!”
路人小聲議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是乾嘛?”
“還沒打就認輸了?”
但下一秒,他們就明白了。
秦忘川沒有低頭去看跪伏在地的肖紅綾,而是微微仰首,目光穿透雲層望向無儘蒼穹。
一滴溫熱落在他的眉間。
“下雨了?”秦忘川輕聲自語,指尖輕觸那滴晶瑩。
“不、不對...”
那滴“雨水”竟是詭異的紅色,在他指尖泛起淡淡的金芒,蘊含著令人心悸的帝威。
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
“是帝血!”
“有大帝隕落!”
天穹之上,突然飄落漫天血雨,每一滴都重若千鈞,砸在雲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血雨中隱約可見大道符文破碎的景象,那是帝境強者隕落時天地同悲的異象。
大帝隕落,本源潰散,反哺天地——本是天道循環之理。
然而,這對修士而言並非恩賜,而是詛咒。
血雨中蘊含的大道碎片太過暴烈,非但無法吸收,反而會侵蝕修士道基。
“啊——!”
一名修士不慎被血雨沾身,頓時發出淒厲慘叫。
隻見他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血肉消融,露出森森白骨——那是帝血與他相融後本能的排斥。
秦忘川雖有仙骨,可一時抵禦,但也無法在血雨中久待。
最關鍵的是,帝血所落之處,陣法潰散,靈氣混亂。
九霄雲台上的戰鬥也被迫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