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外麵是封閉式陽台,玻璃材質能一覽黑夜中輝煌的車流。
現在裡麵被各色花卉占滿,中間還有編織吊椅,柔軟的抱枕不禁讓人想象靠上去的感覺。
門從裡麵鎖上,這就是獨屬於兩個人的空間。
顧冕已經脫外套,單薄的襯衫勾勒出流線型的身姿,背景是海市紙醉金迷的夜景,含著笑意矗立在吊椅邊仿若上個世紀的貴族紳士靜待心愛的情人。
是快要淌出來的熱烈,如蜜糖般粘稠的曖昧流動在狹小空間。
顧冕嗓音還帶著低沉的啞,眼睛在昏暗中亮得驚人,“......這首歌隻為你而唱。”
吹笙走近,能看看顧冕脖頸上因緊張泛起的薄紅,“我知道。”
顧冕唱歌的時候,隻看著她的眼睛。
翻湧的情愫、沸騰的愛欲隻為一人而起。
“我有好好聽。”
似乎是吹笙的反應給了他鼓勵,顧冕緩步走近,攬住她的腰肢,沉鬱的木質香氣緊緊包裹著兩個人,貪婪地吞噬那點淺淡的芬芳,恨不得融為一體。
窗邊的影子交疊,是一對耳鬢廝磨的戀人。
“我喜歡你。”輕輕在吹笙耳邊訴說,每一字在靜謐的空間格外清晰。
煙火升空,炸開出絢爛的光點,映照在玻璃上像是開出一朵朵嬌豔的花。
大廈外人聲鼎沸,不少人探出頭望:“還沒有到春節啊,現在這個時候海市不是在禁放時段嗎?”
“好浪漫......”
顧冕在兩個月之前就開始準備,不光需要金錢,還需要很多心思,顧冕甘之如飴,更怕吹笙不要。
“喜歡你。”顧冕的瞳孔映照著絢爛火光,琥鉑色的眼睛帶著濃鬱到凝固的愛意,他繼續說:“不,是愛上你,第一麵就愛上你。”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不是感性的人,遇見你之前從沒對彆人心動過。
每天隻想看著你,念著你,沒有一刻不在為你心動,這不是愛是什麼。”
顧冕大手環住吹笙的腰,死死把人按進懷裡,相貼的肌膚把他的心跳傳遞給她,劇烈而沉悶。
——每一次跳動都在訴說著愛意,和主人不太平靜的心情。
“所以說,求你和我在一起。”顧冕按捺住忐忑的心臟,語調竭儘全力平穩,又補充一句:“以結婚為前提交往。”
除了結婚、和吹笙白頭偕老,顧冕沒想過其他結局。
說完他退後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彎下腰抵著吹笙的額頭,兩人呼吸交融。
時間無限拉長,他期待的答案、或者不期待的答案會從那張魂牽夢繞的紅唇裡得到。
他確信著,就算是不期待的答案,他也不會放手。
吹笙看著麵前這個男人強裝鎮靜,殊不知連手都是顫抖的,她經曆的世界太多了,時間很多時候在她眼裡變成一個符號。
她獨立於世界之外,把自己當做戲劇外的看客,對於自己身邊的感情變得不敏感。
顧冕不說,她不在意。
五年,這個世界的人類壽命不過百年,已經占據人生的二十分之一。
她輕輕說:“現在還不可以。”在對方的悲傷還沒有滿出來的時候,伸手攬住對方的脖頸,踮起腳尖迫使他和她親吻。
輾轉反複、熱浪交疊。
安撫了顧冕那顆不安躁動的心,這時候他才發現,吹笙拒絕的前提“現在”。
就說明是時機不對,以後會答應的。
四舍五入就是答應和他在一起。
心臟狂跳,理智崩斷,喜悅隨著脈搏蔓延全身,站在高台看著窗外川流不息,顧冕抱著懷裡的這個人,熱淚控製不住盈滿眼眶,酸意襲來,他仿佛擁抱了全世界。
終於分開,顧冕戀戀不舍,等人調整呼吸,拉著吹笙的手放在心臟處,沙啞著聲音:“......現在還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