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澈接到集團秘書電話的時候,詫異,平時父親對他們十分冷淡。
“少爺,上車吧。”加長林肯直接停在a大校門口。
足夠昂貴,前麵的連號車牌更是讓人望而卻步。
林肯彙入車流,淩澈望出去,陌生的路線。
“李秘書,這條路是去哪裡?”
“是去醫院,董事長前段時間發生車禍,已經沒事了。”
淩澈皺眉,這麼大的事情一點風聲都沒有。
李秘書解釋說:“主要是怕起風浪,集團近期才上線了新產品,這也是小傅總的意思。”
“嗯。”淩澈淡淡應了一聲。
車窗外的風景變換,漸漸駛離市中心。
醫院的綠化做得很好,香樟樹長得格外繁茂,濃密的枝葉連成大片綠蔭。
傅玉先就站在窗前,看著那輛林肯停下。
短短一個半小時,他像是換了一副樣子。
碎發全部往後梳去,露出淩厲的眉宇,穿著病號服也見氣勢之盛,再不見狼狽。
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進。”
“父親。”淩澈恭敬地喊了一聲。
傅玉先站在逆光裡,肩背薄得像刀削,淩澈敏銳地察覺到氣氛變了。
“你坐。”傅玉先坐下,指了對麵。
父子兩人有相似的骨相,但是不知道的人很少會把他們聯想在一起。
淩澈皮膚偏白,下顎是清俊的輪廓,眼睛彎起來的時候會帶著柔和弧度。
是溫柔的、看起來能接近的青年。
傅玉先常年身處高位,歲月積攢的氣場比年輕時更具壓迫感,眼周繞著淡淡的青影,沒有疲態,像是淬了更濃的冷光。
可以說,淩澈像年輕時候帶著書卷氣的傅玉先。
傅淵則更像現在的他。
沒有廢話,傅玉先直接開口道:“你也知道,我和你的母親沒有感情,我會儘快辦理離婚協議。”
說起離婚,疼痛從他心口炸開。
醒來之後,傅玉先也調查過,如同命運的玩笑。
溪回塢婚姻登記的紙質資料在還沒有聯網之前,被一場大火焚燒得一乾二淨。
他與吹笙的婚姻甚至做不得數。
淩澈並不意外父母的婚姻走到儘頭,母親在歐洲也交了男朋友:“父親和母親決定就好。”
從小到大,他們兩兄弟相處最多的是傭人。
傅玉先交換了一個姿勢,脊背依舊挺拔,指節有節奏地敲著扶手,聲音不高。
“我前麵還有一位妻子,也是我認定的唯一的妻子。”
唯一?
淩澈卻是忍不住皺眉。
傅玉先絲毫沒有把那點厭惡放在眼裡,視線從上到下掃過淩澈。
像是打量某種物品,或者他在評估夠不夠格。
毫無疑問。
這具身體年輕、強大,處於一生中機能的巔峰時刻。
“我記得你......沒有談過戀愛?”傅玉先尾音上揚,帶著點疑問的意味。
淩澈疑惑,傅玉先也不是那那種會關心孩子感情生活的父親。
“沒有”他還是真實回答,後麵又補上一句:“我現在年紀還小。”
題外話是不需要安排商業聯姻。
傅玉先聽出來了,指腹不停摸索著手腕上的紅繩,眼底一閃而過的遺憾。
那是家人都還在世,去廟裡求的紅繩,意為事事順心。
如今被磨得剩下細細的一條,也沒有保佑他心想事成。
他看著有著一半血脈的二兒子,翻湧的嫉妒壓製不住。
為什麼?憑什麼?
傅玉先竭力收斂心裡的妒恨,帶著顫音說:“你去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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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淩澈開頭沒反應過來,接著是巨大的荒謬,他盯著傅玉先的眼睛,又問一遍:“是.......您的前妻?”
“是。”傅玉先雙手交叉放在膝頭,腳尖不安踮起。
淩澈猛地站起來,聲量拔高:“怎麼可能!”
他有點急:“如果您要補償,金錢、地位,不管什麼都足夠了。”
後麵聲音又低下來,“.......而不是您孩子的婚姻。”
傅玉先嗤笑一聲,冷眼看著他:“不是你的婚姻——是你的愛、你的身體、你的所有。”
他就算是坐著,也帶著高高在上的漫不經心:“至於婚姻。”
“——你還不夠格。”
淩澈感覺世界瘋了,胸口劇烈起伏,口不擇言:“在法律上,你和她沒有關係,對方是否會覺得您多管閒事。”
顯然是戳到傅玉先的傷口,淩澈看著他的臉色猛然蒼白,緊扣的指節用力到泛白。
又說:“這個要求,我恐怕做不到。”
他就要轉身離去,大步邁到門口,手放在門柄上。
背後幽幽傳來一句:“不光是你,還有你大哥。”
淩澈深吸一口氣,喉結在頸間滾動了一下,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輕輕發抖。
“我不會答應,大哥也不會答應。”
他的聲音不複往日的溫和,像是淬了冰:“父親,還是死了這條心。”
傅玉先隻覺得他不識好歹。
他夢寐以求的,彆人卻是棄之如敝履。
“要不是你們長得像我。”傅玉先輕嗬一聲,說:“你們得到的,總要失去些什麼。”
“比如生聲集團的繼承人的身份。”他又停頓一下,滿眼都是厭惡:“再或者淩氏企業。”
原本,淩澈的外公淩耀輝的企業隻是一個小廠,依附著生聲集團才在a市站穩腳跟。
淩澈的唇抿成一條直線。
“外公在生聲集團也占有股份,在集團初期也有注資。”
傅玉先冷笑一聲:“看來那老東西是這麼騙你的,以前是我不在意你們的死活。”
“以後你們的一切由我安排。”
“砰——”
門大力合上的聲響在病房裡回蕩。
傅玉先沒有起身,側過頭,靜靜看著窗外。
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下耀眼的金斑。
夏日,他卻感覺涼意沿著脊骨蔓延,明明就知道朝思暮想的那個在同一個城市。
指尖撫上眼角,上麵有幾條細密的紋路。
他在“盛夏”死於一場車禍,渾渾噩噩走了二十年,再次醒來。
——已經漫長無邊的冬季。
可悲。
卻讓他的恥辱、他的原罪,去陷入一場美夢。
為求一點虛無的可能。
再強行續上他與吹笙之間脆弱的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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