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的轉換帶來一陣強烈的眩暈與失重感,仿佛靈魂被強行從軀殼中抽離,又在瞬間被塞入另一個維度。當宇智波恰拉助那因窒息和劇痛而模糊的視線重新聚焦時,映入眼簾的,已不再是曉組織基地外的荒地,而是一片無比熟悉、卻又在此刻顯得格外詭異的景象。
是神威空間。
又不是神威空間。
巨大而規整的立方體石塊,如同被孩童隨意丟棄的積木,無序地懸浮在漫無邊際的灰蒙蒙虛空之中。腳下是冰冷、堅硬、延伸向未知遠方的石質平麵。這裡沒有風,沒有聲音,隻有一種絕對的、令人心悸的死寂。
他依舊被那個強大的黑衣男人從身後緊緊禁錮著。對方的胸膛緊貼著他的後背,心跳聲,隔著薄薄的衣料,一下下撞擊著恰拉助的脊背上。
“放開……!”恰拉助掙紮著,試圖調動查克拉,哪怕隻是徒勞。然而,男人似乎對他的反抗了如指掌,鎖喉的手臂微微施加壓力,恰到好處地截斷了他的查克拉流動,讓他再次陷入缺氧的眩暈,身體一陣發軟。
“彆動。”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帶著一種奇異的、混合著命令意味與某種難以言喻的沙啞。那聲音離得太近,灼熱的呼吸拂過頸側皮膚,激起一陣不受控製的戰栗。
男人似乎並沒有立刻進一步傷害他的意圖。他的禁錮雖然強硬,卻巧妙地避開了真正的要害。他低下頭,鼻尖幾乎要埋進恰拉助頸側的黑發中,深深地、近乎貪婪地呼吸了一下。
然後,他鬆開了鎖住恰拉助喉嚨的手臂。
但恰拉助還來不及喘息或反抗,那隻空閒下來的、骨節分明的大手,便開始在他身上摸索。
這更像是一種……急切而全麵的檢查,一種確認所有物的檢查。
那隻手先是用力捏了捏恰拉助因為反剪而顯得格外單薄的肩膀,感受著骨骼的輪廓與肌肉的緊繃。然後順著脊背的線條緩緩下滑,劃過脊椎的每一個凸起,力道之大,讓恰拉助幾乎以為自己的骨頭會被按碎。
緊接著,那隻手又繞到前麵,輕碰了碰他的腹部,那裡剛才被膝蓋頂撞的疼痛還未消散,引來恰拉助一聲壓抑的痛哼。
“你……!”恰拉助羞憤交加,蒼白的臉頰因為憤怒和屈辱染上一絲不正常的紅暈。他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這男人把他當成了什麼?一件需要驗看瑕疵的物品嗎?
男人對他的憤怒置若罔聞。他的動作甚至更加過分,那隻手抬起,帶著薄繭的指腹有些粗暴地撫過他的臉頰,勾勒著他下頜的線條。最後,那手指停留在了他眼下那因淡淡的陰影上。
整個過程,男人都從身後緊緊貼著他,另一隻手依舊牢牢反剪著他的右臂,讓他根本無法掙脫。這種完全被掌控、被肆意檢查的姿態,讓恰拉助感到一種無力與恐慌。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後男人胸膛傳來的熾熱體溫,感受到那臂膀中蘊含的、足以輕易摧毀他的力量,更感受到那透過緊密相貼的身體傳遞過來的、一種極其複雜而洶湧的情緒波動。
男人的呼吸,似乎變得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急促。
恰拉助奮力側過頭,用那雙三勾玉寫輪眼死死瞪向身後之人。他想要看清這個混蛋的臉,想要記住這份屈辱。
然而,當他近距離地、毫無阻隔地對上那雙漂亮的黑眸時,一種莫名的、詭異的熟悉感,如同細微的電流,猝不及防地竄過他的心臟。
這雙眼睛……這輪廓……
好像……在哪裡見過?
不是帶土,不是鼬,也不是記憶中任何一張清晰的宇智波族人的麵孔。
是一種更模糊、更久遠、仿佛鐫刻在血脈深處的……影子……
就在恰拉助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熟悉感而愣神的刹那,男人凝視著他因為憤怒和掙紮而微微泛紅的臉頰,看著他鮮活的表情,那緊繃的嘴角,似乎極其細微地軟化了。
他低下頭,將額頭輕輕抵在恰拉助的額角,灼熱的體溫透過相貼的皮膚傳遞過來。那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種仿佛穿越了無儘時空的疲憊與沙啞,如同夢囈般,在他耳邊輕輕響起:
“恰拉助……我真的……好想你啊。”
!!!
恰拉助如遭雷擊,整個人徹底僵住。
想……我?
這個男人……認識我?他想我?
這怎麼可能?!他從未見過這個人!這股強大到令人絕望的氣息,這雙健全而漂亮的萬花筒,如果他見過,絕不可能忘記!
荒謬!這一定是某種新型的幻術!或者是這個男人精神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