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想說什麼?他想否認?想辯解?想說這命運的不公與戲弄嗎?
可他什麼也說不出來。所有的聲音都被堵死在胸腔裡,化作撕裂般的痛楚。他隻能感覺到那冰冷的、屬於“宇智波鼬”的麵具,在這一刻出現了無數道裂痕,而那後麵暴露出來的,是一個同樣會顫抖、會恐懼、會因這極致殘酷的玩笑而想要崩潰的靈魂。
他幾乎要溺斃在這突如其來的、過於洶湧的痛苦與混亂之中。
冷靜!宇智波鼬!
一個更加冰冷、更加嚴厲的聲音,從他意識的最深處浮起。
計劃……佐助!木葉!
這些詞彙帶來一陣尖銳的清醒。
無論真相如何,無論這個“恰拉助”未來如何,既定的道路都不能改變。佐助必須按照預設的軌跡成長,獲得力量,然後……殺死自己,成為英雄。木葉必須得到保全。任何變量,哪怕是帶著“弟弟”身份的、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亡靈,如果阻礙了這條路,都必須是……可以犧牲的棋子。
必須……是棋子。
他強迫自己將那些翻湧的情感——那心疼、那愧疚、那荒謬的親近感——統統壓縮,凍結,埋藏在比以往更深、更黑暗的心底。他不能表現出任何異常,不能在佩恩麵前,暴露這足以致命的弱點。
時間在寂靜中流淌。
終於,宇智波鼬抬起了“眼”,所有的風暴都被強行鎮壓在那片極致的平靜之下。他的聲音,呈現出一種近乎非人的、剝離了所有溫度的平穩,甚至比之前更加冰冷:
“即使……如您所言。”他緩緩開口,聲線穩定得沒有一絲顫抖,仿佛剛才那場內心的浩劫從未發生,“他的來曆特殊,與我有某種……難以界定的關聯。但這並不能改變他作為危險變量的本質。他對現實的認知偏差,他自身所擁有的不可控力量,以及其背後可能牽扯的未知因果,都對組織的計劃構成潛在威脅。”
他微微停頓,像是在進行最後的確認,然後,用一種近乎自殘的決絕,一字一句地為自己,也為那個剛剛知曉的“弟弟”,釘上了審判的天平:
“情感的牽絆是忍者最大的弱點。無論他是否是‘另一個弟弟’,隻要他阻礙了‘月之眼’的實現,我依然會執行最有效的處理方案。這一點,不會因為任何個人關係而改變。”
處理方案。
他再次使用了這個詞。這一次,他清晰地感覺到,當這個詞說出口時,心臟的某個角落,有什麼東西徹底死去了,化為了冰冷的灰燼。
佩恩靜靜地聽著,輪回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小南的目光則在他臉上停留了片刻,那平靜無波的眼眸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難以捕捉的意味。
“很好。”佩恩最終說道,“保持你的判斷力。在現階段,我需要你專注於監視與評估。阿飛會負責‘引導’宇智波恰拉助,大蛇丸會‘培養’宇智波佐助。你的任務是觀察,收集情報,並在必要時,向我彙報他們的任何異常動向。沒有我的直接命令,不得擅自對這兩人采取清除行動。”
“明白。”鼬微微頷首,意念體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仿佛急於逃離這個讓他窒息的空間,“我會恪守職責。”
連接切斷。
意識回歸本體。
宇智波鼬依舊站在原地,窗外是永不停歇的、令人心煩意亂的雨聲。他的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隻有垂在身側、隱藏在袖中的手指,無法自控地微微蜷縮,指尖陷入掌心,帶來一陣清晰的刺痛,才讓他確認自己還存在於這個殘酷的現實。
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抬起手,按住了自己的左胸。那裡,心臟正以一種失控的速度瘋狂跳動,撞擊著胸腔,帶來一陣陣悶痛。那裡麵,剛剛被強行塞入了一個巨大的、血淋淋的秘密,一個名為“另一個弟弟”的、活生生的傷口。
從此以後,他背負的罪孽,他守護的秘密,他前路的黑暗,都因為那個來自月讀之夜的弟弟,變得更加沉重。
他閉上眼,再一次殺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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