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店的喧囂和煙火氣被遠遠甩在身後,木葉的街道在夜幕下恢複了寧靜。路燈將昏黃的光暈灑在石板路上,拉長了一前一後兩個身影。
旗木卡卡西雙手插在褲兜裡,步伐依舊是那副標誌性的拖遝模樣,仿佛剛才大快朵頤的不是他一樣。宇智波恰拉助跟在他身後半步的距離,腳步無聲,身形挺拔,與卡卡西的懶散形成了鮮明對比。晚風吹拂,帶來一絲涼意,也吹散了身上沾染的烤肉味。
沉默持續了一段路,隻有腳步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響。這種沉默並不算尷尬,更像是一種各自沉浸在思緒中的平靜。恰拉助還在回味剛才烤肉店裡發生的種種,尤其是佐助那句低不可聞的“謝謝”和後續那羞惱的一拳。這種陌生的、帶著些許溫情的互動,讓他心裡泛起了一絲微瀾,但隨即又被更深的警惕壓了下去。羈絆是危險的,尤其是在這個危機四伏的陌生世界。
走在前麵的卡卡西似乎腦後長眼,懶洋洋的聲音打破了寂靜:“怎麼樣,烤肉q的味道還合口味嗎?比你說的那個‘以前地方’的,如何?”
恰拉助從思緒中抽離,抬眼看了看卡卡西的背影,語氣平淡地回答:“尚可。肉質尚算新鮮,醬料口味偏重,炭火氣息濃鬱,有彆樣的風味。至於比較……”他頓了頓,似乎在認真思考,“各有千秋吧。以前的更精致,這裡的更……有煙火氣。”
他沒有過多描述月讀世界的細節,這是他的底線。但這樣的評價,已經讓卡卡西捕捉到了一些信息——那個“以前的地方”,生活品質似乎很高。
“煙火氣啊……”卡卡西拖長了語調,仿佛在品味這個詞,“確實,木葉的烤肉q,吃的就是這份熱鬨。不過看來,你好像不太習慣這種熱鬨?”他意有所指地指的是恰拉助在店裡大部分時間保持沉默,以及最後與寧次那場短暫卻激烈的交鋒。
恰拉助輕哼一聲,帶著點屬於少年人的傲嬌:“吵吵嚷嚷的,影響消化。而且,我不喜歡被無關緊要的人用審視的目光盯著。”他指的既是寧次,也包含了店裡其他好奇打量他的人。
“嘛,畢竟你這張臉,和某個麻煩的小鬼太像了,想不引人注意都難。”卡卡西輕笑道,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不過,你對付日向家那小子的方式,倒是挺……彆致的。”他選擇了“彆致”這個詞,而不是“過分”或“危險”。
恰拉助嘴角勾起一抹略帶惡劣的弧度:“怎麼?隻準他居高臨下地憐憫彆人,不準彆人戳破他的痛處?日向分家的‘籠中鳥’,在這個世界難道是什麼秘密嗎?”他反問卡卡西,語氣中帶著試探。他想知道卡卡西,或者說木葉高層,對日向家這種製度的看法。
卡卡西的腳步幾不可察地緩了半分,隨即恢複正常,聲音依舊懶散,卻多了幾分深沉:“是不是秘密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傷疤,揭開對誰都沒有好處。寧次那孩子……也不容易。”
這個回答很官方,也很圓滑,既沒有否認恰拉助的說法,也沒有讚同他的行為,反而流露出一種對寧次處境的“理解”。恰拉助心中冷笑,果然,木葉高層對於這些大家族的內部齷齪,向來是采取默認甚至縱容的態度。
“不容易?”恰拉助語氣略帶嘲諷,“因為不容易,就可以把自身的痛苦轉嫁為對他人的輕蔑?宇智波的遭遇,難道就活該被嘲諷?”他巧妙地將話題引回了佐助身上。
卡卡西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夜晚的微風拂過他銀色的發絲。“佐助……他背負的東西,確實很沉重。所以有時候,行為會偏激一些。”他避重就輕,沒有直接回應關於宇智波被嘲諷的問題,而是將佐助的敵意歸因於“背負沉重”。
“偏激?”恰拉助捕捉到了這個詞,繼續追問,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尖銳,“是因為失去了家族,失去了親人,所以偏激?還是因為……得不到應有的答案和公正,所以偏激?”他這是在試探木葉高層對宇智波滅族事件的官方態度,以及是否對佐助有所交代。
卡卡西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昏黃的路燈下,他那隻露出的獨眼認真地看著恰拉助,裡麵沒有了平時的慵懶,而是帶著一種複雜的審視和些許疲憊。“恰拉助,有些事情,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答案……有時候知道得越少,反而越安全。”
又是這種模糊的、充滿暗示卻又什麼都不肯明說的態度!恰拉助心中湧起一股煩躁,但他強壓了下去,知道再追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反而可能引起卡卡西更深的警惕。他換了個話題,語氣重新變得平淡,甚至帶上了點屬於他這個年紀應有的、對強大力量的好奇:
“那個日向寧次,白眼的能力很有趣。三百六十度的視角,能看穿查克拉經絡,確實是很強的血繼限界。可惜,被咒印限製了。”他看似在評價寧次,實則是在旁敲側擊地了解這個世界的血繼限界情況和木葉的掌控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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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似乎鬆了口氣,順著他的話說道:“日向的白眼是木葉最珍貴的瞳術之一。至於宗家分家的製度,是日向一族內部延續已久的規定,村子一般不予乾涉。”他再次強調了“內部規定”和“不予乾涉”,將木葉高層撇清。
“不予乾涉……”恰拉助低聲重複了一遍,語氣不明。他抬頭望向遠處黑暗中隱約可見的火影岩輪廓,忽然問道:“卡卡西,你覺得……什麼樣的力量,才算真正強大?”
這個問題有些突兀,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對力量的迷茫與探尋。卡卡西愣了一下,重新邁開腳步,邊走邊思考著回答:“強大啊……很難定義。單純的破壞力?精妙的技巧?還是堅韌不拔的意誌?或許都有吧。不過在我看來,能守護想守護之物、貫徹自身信念的力量,就是強大的。”
很標準的、符合木葉主流價值觀的回答。恰拉助心中不以為然,守護?信念?在絕對的力量和殘酷的真相麵前,這些往往不堪一擊。但他沒有反駁,而是繼續問道:“那寫輪眼呢?宇智波的力量,在你看來,屬於哪一種?”
他終於問到了核心。他想知道卡卡西這個非宇智波的人對這股力量的真實看法。
卡卡西的腳步再次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他摸了摸被護額遮住的左眼,聲音低沉了幾分:“寫輪眼……是洞察與映射心靈之眼。它很強,能看穿虛幻,複製忍術,甚至進化出更強大的形態。但是……”他頓了頓,語氣中帶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沉重,“這份力量,也伴隨著沉重的代價。它源於深刻的情感,也可能被情感所吞噬。”
這個回答,比恰拉助預想的要深刻和……坦誠。他能感覺到卡卡西話語中那份真實的感觸,並非敷衍。
“代價……吞噬……”恰拉助若有所思。他想到了自己剛剛開啟、卻深藏不露的萬花筒,心中凜然。卡卡西的話,像是一種無聲的警示。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已經能看到旗木宅那熟悉的輪廓了。快到門口時,卡卡西忽然像是想起什麼,用恢複了懶洋洋的語氣問道:“對了,你覺得鳴人、小櫻,還有佐助,他們怎麼樣?作為……同伴?”
這個問題看似隨意,卻暗藏機鋒。卡卡西想知道恰拉助在與第七班接觸後,是否產生了任何情感上的傾向或評價。
恰拉助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認真思考。然後,他用一種客觀到近乎冷靜的語氣回答:“漩渦鳴人,查克拉量異常龐大,潛力巨大,但性格衝動,缺乏耐性,需要嚴格引導。春野櫻,理論紮實,觀察力強,進步很快,但缺乏自信和決斷力。至於宇智波佐助……”
他停頓了一下,腦海中閃過佐助刻苦訓練的樣子、陰鬱的眼神、以及剛才那聲低不可聞的“謝謝”。
“天賦尚可,刻苦,但心態是最大的問題。被仇恨蒙蔽雙眼,戰鬥方式缺乏智慧。如果無法擺脫過去的陰影,終其一生也難以觸及真正的強大。”他的評價一針見血,毫不留情,仿佛在評價一件工具,而非活生生的人。
卡卡西聽著,獨眼中光芒閃爍。恰拉助的評價精準而殘酷,完全是從實力和潛力角度出發,看不到絲毫個人感情。這符合他“異界來客”的疏離身份,但也讓卡卡西心中微微歎息。要讓這塊冰融化,看來還需要很長時間。
“很犀利的評價。”卡卡西笑了笑,推開旗木宅的門,“好了,到家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訓練。”
恰拉助“嗯”了一聲,邁步走進屋內。昏暗的玄關裡,他背對著卡卡西,忽然輕聲說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某種宣告:
“力量……隻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真實的。依賴他人或者被過去束縛,都是弱者所為。”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房間。
卡卡西站在門口,看著少年挺拔而孤寂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儘頭,麵具下的表情複雜難明。今晚的對話,讓他對恰拉助有了更深的了解。這個少年,聰明、敏銳、驕傲、擁有強大的力量和對力量清醒的認知,但同時,內心也包裹著厚厚的冰層,對這個世界充滿警惕和疏離。
他關上門,將夜晚的涼風隔絕在外。屋內的寂靜,與屋外無聲的監視,共同構成了宇智波恰拉助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日常。而冰層之下,暗流依舊在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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