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木葉大門處。陽光正好,微風拂過。第七班集結完畢,漩渦鳴人依舊是最興奮的那個,上躥下跳,對第一次c級任務充滿期待;春野櫻細心檢查著忍具包,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宇智波佐助則抱臂靠在一邊,神情冷淡,但眼神深處也藏著一絲躍躍欲試。
旗木卡卡西依舊是那副遲到專業戶的模樣,在鳴人快要抓狂的時候才慢悠悠地出現,毫無誠意地道著歉。而宇智波恰拉助,則安靜地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他已經換上了一套便於行動的帶著宇智波族徽的深色便服,左肩的傷口在醫療忍者的高效治療和自身強悍的恢複力下已經好了大半,但依舊纏著繃帶,臉色也比平時蒼白些,一副重傷初愈、需要靜養的模樣。
他的目光,卻並未停留在即將同行的幾人身上,而是落在了這次任務的委托人——達茲納身上。那是個穿著邋遢、滿身酒氣、頭發花白的老頭,嘴裡叼著煙鬥,眼神閃爍,總是下意識地躲避著彆人的視線,尤其是當提到任務細節和可能遇到的危險時,那種心虛和不安幾乎要溢出來。
“隻是個c級任務?護送造橋專家回國,最多可能遇到些流浪武士或小毛賊?”恰拉助心中冷笑。在他接受的教育裡,委托人的神態、語氣、乃至細微的肢體動作,都是評估任務風險的重要依據。這個達茲納,絕對有問題。他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絕不僅僅是因為可能遇到的普通強盜。
他又瞥了一眼看似懶散、實則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卡卡西。卡卡西不可能看不出達茲納的異常,但他卻什麼都沒說,依舊接下了這個任務,並且同意帶上自己這個“傷號”。這本身就透著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這次任務,絕對不止c級那麼簡單。恰拉助幾乎可以肯定。卡卡西這家夥,恐怕又是在打著什麼考驗學生的主意,甚至可能連自己也被算進了他的“教學計劃”裡。也好,既然出了村子,正好可以借此機會觀察一下這個世界的真實水平,以及……卡卡西的底線。
一行人就這樣各懷心思地出發了。離開木葉,周圍的景色逐漸從繁華的村落變為茂密的森林和開闊的田野。鳴人依舊精力充沛,圍著達茲納問東問西,試圖套出些“刺激”的任務細節,卻被達茲納含糊其辭地敷衍過去。佐助沉默地跟在後麵,偶爾會用探究的目光掃過恰拉助,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但恰拉助始終維持著那副虛弱淡漠的樣子,讓他無從下手。小櫻則努力調節著氣氛,同時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恰拉助刻意放慢了些腳步,落在隊伍稍後的位置,一方麵是為了符合“傷者”的人設,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更好地觀察。他能感覺到,隨著不斷深入火之國邊境,空氣中的濕度在增加,隱約能聽到遙遠的水聲。波之國,一個被水包圍的小國,看來就是目的地了。
果然,在進入一片濃霧彌漫的林地後不久,異變陡生!
當隊伍走到一處地勢較低、兩側都是積水的窪地時,恰拉助那雙看似疲憊的半闔眼眸驟然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的寫輪眼僅維持在最基礎的低耗能洞察狀態)清晰地捕捉到,兩側渾濁的水麵下,有兩道極其隱蔽、帶著冰冷殺意的查克拉正如同水蛇般悄然靠近!速度極快,目標明確——直指隊伍最前方,正大大咧咧走著的達茲納!
是忍者!而且看這隱匿手段和殺氣,絕非普通流浪武士!
幾乎在同一時間,走在達茲納身邊的卡卡西似乎也“剛剛”察覺,發出一聲警示:“小心!”但就在他話音未落的瞬間,兩道纏繞著鎖鏈、帶著鋒利鉤爪的身影猛地從水中暴起!鎖鏈如同毒蛇般激射而出,瞬間纏繞住了“卡卡西”的身體,猛地一勒!隻聽“噗”的一聲輕響,“卡卡西”竟然直接被攪碎!
替身術!但這一幕落在第七班三人眼中,卻無疑是卡卡西老師被瞬間秒殺了!
“卡卡西老師!”鳴人和小櫻同時發出驚恐的尖叫,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佐助也是瞳孔猛縮,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下意識地擺出了防禦姿態。
恰拉助心中了然,果然是卡卡西的考驗。但他表麵上也配合地露出了“震驚”和“虛弱”的神色,甚至因為“情緒激動”而牽動了“傷勢”,悶哼一聲,臉色更白了幾分,腳步踉蹌了一下,仿佛連站穩都困難。
那兩名襲擊者——霧隱的叛忍,鬼兄弟——見一招得手,發出猙獰的笑聲,目光鎖定了嚇傻了的達茲納和看起來不堪一擊的第七班。
“接下來,就是你們了!”鬼兄弟中的一人獰笑著,再次甩動鎖鏈,朝著離達茲納最近的鳴人攻去!另一人則配合默契地衝向佐助和小櫻,試圖分割戰場。
“鳴人!左邊三步,低頭!”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沙啞而急促的聲音響起,正是看似虛弱不堪的恰拉助!他“勉強”抬起手指著方向,語氣帶著焦急和力不從心。
鳴人雖然嚇得夠嗆,但對“另一個佐助”的判斷有種莫名的信任,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按照指示向左猛跨三步,同時下意識地一低頭!就在他低頭的瞬間,帶著鉤爪的鎖鏈擦著他的頭皮呼嘯而過,狠狠砸在他剛才站立的位置,泥水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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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險!”鳴人驚出一身冷汗,同時也被激起了怒火,“可惡!你們這些混蛋!”
另一邊,佐助也憑借出色的反應速度躲開了第一波攻擊,但鬼兄弟的配合十分刁鑽,鎖鏈如同附骨之疽,讓他一時間隻能狼狽閃避,難以有效反擊。小櫻更是嚇得花容失色,握著苦無的手都在顫抖,幾乎幫不上忙。
“佐助!右後方鎖鏈回收的瞬間,有三秒空隙!小櫻,用苦無乾擾左邊那個的視線!”恰拉助再次“艱難”地出聲提醒,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他依舊站在原地,一手捂著“作痛”的左肩,呼吸急促,額角滲出“冷汗”,完全是一副憑借經驗和眼力在勉強支撐的樣子。
佐助聞言,眼神一凜,抓住那轉瞬即逝的機會,猛地擲出幾枚手裡劍,逼退了右側的鬼兄弟,同時身體側滑,試圖拉近與另一個敵人的距離。小櫻聽到指令,雖然害怕,但也鼓起勇氣,將手中的苦無奮力投向左側鬼兄弟的麵門!
她的投擲技巧並不算高明,但突如其來的乾擾確實讓那名鬼兄弟動作滯澀了一瞬。就是這一瞬間,佐助已經突進到足夠近的距離,一記迅猛的直拳狠狠砸向對方的麵門!
“砰!”鬼兄弟沒想到這幾個小鬼在失去上忍後還能組織起反擊,猝不及防下被佐助一拳擊中,雖然及時格擋,依舊被打得踉蹌後退。
而鳴人那邊,在恰拉助的不斷“提示”下,也漸漸穩住了陣腳,甚至開始用影分身配合,試圖擾亂鬼兄弟的節奏。
戰鬥陷入了短暫的僵持。第七班三人,在最初的慌亂後,竟然在恰拉助這個“場外指導”的幫助下,勉強與兩名經驗豐富的叛忍周旋起來!雖然配合依舊生澀彆扭,鳴人的影分身破綻百出,佐助的攻擊過於直接,小櫻的支援時靈時不靈,但一種微弱的、名為“默契”的東西,似乎在生死壓力下開始悄然滋生。
最終,憑借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狠勁和恰拉助精準的“預判”,佐助找到機會用鋼絲絆倒了一名鬼兄弟,鳴人則趁機用多個影分身一擁而上,將其死死按住。另一名鬼兄弟見勢不妙,想要逃跑,卻被冷著臉的卡卡西用苦無抵住了後心。
“卡卡西老師!你沒死!”鳴人驚喜地大叫。
卡卡西收起苦無,懶洋洋地撓了撓頭:“啊,抱歉抱歉,剛才隻是想看看你們在沒有老師的情況下會怎麼做。表現嘛……馬馬虎虎吧。”他的目光似有似無地掃過一旁臉色蒼白、仿佛透支過度的恰拉助,獨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戰鬥結束,達茲納早已嚇得癱坐在地。在卡卡西冰冷的注視和第七班憤怒的質問下,他再也無法隱瞞,哆哆嗦嗦地說出了真相:他得罪了波之國的黑幫巨頭卡多,這次任務很可能遭遇卡多雇傭的忍者襲擊,等級遠遠超過c級!
任務,瞬間升級。前途,迷霧重重。而宇智波恰拉助,則靠在樹乾上,微微喘息著,看著眼前這一幕,墨黑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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