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林木在耳邊呼嘯著倒退,腳下是鬆軟的腐殖質和盤虯的樹根。宇智波恰拉助夾著宇智波佐助和我愛羅,在死亡森林邊緣的複雜地形中急速穿行。他黑色的中長發被疾風吹得向後揚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那雙已經恢複成墨色的眼。
衣襟上那片尚未乾涸的血跡,如同雪地中的紅梅,刺目地提醒著方才會場中的代價。強行使用萬花筒壓製一尾的反噬並未完全消退,太陽穴處傳來隱隱的脹痛,但他將其強行壓下,此刻,逃離木葉的範圍是唯一的目標。
被他夾在臂下的兩人,氣氛依舊微妙。
佐助緊繃著臉,寫輪眼警惕地掃視著後方與側翼,儘管姿勢彆扭,但他依舊儘職地扮演著警戒的角色。隻是目光偶爾掃過恰拉助左臂那片暗紅時,會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與自責。他討厭這種無力感,討厭需要被保護,更討厭讓恰拉助因他而受傷。
而我愛羅,則異常安靜。他蜷縮在恰拉助的另一側臂彎裡,青灰色的眼眸不再空洞暴戾,反而帶著一種迷惘的、近乎雛鳥般的情愫,悄悄地、貪婪地汲取著身旁之人身上散發出的那種令他心安的清冷氣息。體內守鶴的沉寂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恩賜,而帶來這份恩賜的人,無疑在他荒蕪黑暗的世界裡,投下了一束他無法抗拒、也絕不想離開的光。
然而,叛逃之路,從無坦途。
就在他們深入森林,以為暫時甩開追兵之際,數道破空之聲驟然從兩側的樹冠中襲來!淬毒的千本、綁著起爆符的手裡劍瞬間封死了他們前後左右的退路。
音忍!
恰拉助眼神一凜,身形猛地頓住,隨即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後折返,險之又險地避開了第一波密集的攻擊。他鬆開手,將佐助和我愛羅穩穩放在地上。
“看來,有些蟲子不願放棄。”恰拉助的聲音冰冷,黑色的眼眸再次泛起猩紅,三勾玉緩緩旋轉。
佐助幾乎在他話音落地的瞬間就已踏前一步,與恰拉助背對而立,同樣的三勾玉寫輪眼已然開啟,手中苦無緊握,雷遁查克拉開始在苦無上跳躍。“正好,剛才的架還沒打完。”
五名音忍從陰影中現身,他們臉上帶著殘忍而興奮的笑容,看著被圍在中間的三人,尤其是那兩雙在昏暗林間如同鬼火般燃燒的寫輪眼。
“宇智波家的……大蛇丸大人一定會很喜歡你們的身體!”
“那個紅頭發的小子也很奇怪,一起抓回去!”
戰鬥一觸即發!
音忍們顯然擅長合擊與詭詐的忍術,各種帶有音波攻擊效果的忍術和刁鑽的毒刃從不同角度襲來。然而,他們低估了眼前兩個宇智波的默契,更低估了經過恰拉助親手調教後的佐助的實力。
恰拉助與佐助,甚至無需言語交流。恰拉助的一個眼神,佐助便能心領神會。他們如同共用一個大腦,身影在林間交錯閃爍,寫輪眼精準地預判著每一次攻擊,閃避、格擋、反擊,行雲流水。
恰拉助的體術淩厲而高效,每一個動作都蘊含著千錘百煉的殺機,黑發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劃出利落的弧線。他的火遁是更加凝練、爆發力更強的鳳仙火爪紅,逼得音忍狼狽躲閃。
而佐助,則完美地繼承了恰拉助戰鬥風格中的精髓——速度、精準與致命的效率。他的“雷殺”不再是單一的劈砍,而是融入了宇智波流手裡劍術的技巧,雷光附著在高速旋轉的手裡劍上,形成一張致命的電網,封鎖敵人的走位。他的動作間,已然帶上了恰拉助的影子,仿佛是兩個不同時空的同一個人,在此刻並肩作戰。
兩雙三勾玉寫輪眼,在昏暗的林地中如同跳動的血色火焰,將音忍們所有的動作、所有的意圖都洞察無疑。
幻術·不知火!恰拉助隻是一個簡單的幻術乾擾,佐助便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那名心神被擾的音忍身後,苦無毫不猶豫地劃向對方的咽喉!
“這……這就是宇智波嗎?!”一名音忍看著同伴瞬間倒下,眼中終於露出了恐懼。他們想起了被宇智波一族支配的恐怖,那種在寫輪眼麵前無所遁形、連死亡都無法自己掌控的絕望。
然而,醒悟得太晚了。
恰拉助與佐助如同兩道黑色的旋風,所過之處,音忍非死即傷。他們的配合天衣無縫,仿佛一場精心編排的死亡之舞,優雅而致命。
就在最後兩名音忍陷入絕望,即將被佐助的“雷殺”和恰拉助的火遁吞噬之際——
“風遁·風切!”
數道銳利無比的風刃毫無征兆地從側後方襲來,目標直指剛剛釋放完忍術、正處於短暫停滯狀態的佐助!
是馬基!以及緊隨其後的手鞠和勘九郎!他們終於追蹤而至,為了奪回至關重要的一尾人柱力!
佐助的寫輪眼捕捉到了風刃,但身體卻因之前的爆發而慢了半拍,眼看就要被風刃擊中!
“佐助!”
一直分神關注著戰局的恰拉助,瞳孔驟縮!他甚至來不及結印,身體的本能快於思考,猛地撲向佐助,用自己的後背硬生生擋住了那幾道淩厲的風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