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九十四載，塵緣難續
天啟城，長樂坊茶樓。
"娶我。"
東方琳這兩個字一出口，整個雅間鴉雀無聲。
趙陳手裡的茶杯"哢"的一聲出現裂痕。
"造孽啊......"他在心裡哀嚎。
係統幸災樂禍的聲音立刻響起："該，叫你手欠，你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趙陳深吸一口氣，放下茶杯，神色前所未有的認真："東方姑娘，我有話要說。"
東方琳依舊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輕輕點頭："你說。"
"我今年......其實是九十四歲了。"趙陳一字一頓道，"確實是九十四歲，全襄陽城的人都可以為我作證。"
無心猛地瞪大眼睛，蘇暮雪手中的團扇"啪嗒"掉在地上。
"二十一歲那年，我來到襄陽城。"趙陳目光悠遠，仿佛穿越時光，"二十二歲，繡娘用一碗粥救了我，收留我在她的豆腐坊做幫工。"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歲月沉澱的重量："二十五歲，我與繡娘成親。二十八歲，我們的兒子平安出生。"
東方琳的眼神微微顫動。
"四十五歲那年，一場瘟疫......"趙陳喉結滾動，"我失去了妻子和兒子。"
茶樓外，暮色漸沉，最後一縷夕陽透過窗欞，在他白發上鍍了一層金邊。
"七十八歲開始，我沿街乞討，夜宿破廟，整整十三年。"
"九十一歲臨終悟道，重獲新生。"
"九十二歲，我融合《九陽神功》與《九陰真經》，創出《乾坤陰陽無極功》，傳給大徒弟郭襄和二徒弟荊天明。"
"九十三歲......"趙陳苦笑一聲，"無意間得到《葵花寶典》完美版，出於對你遭遇的同情，將書贈給了你。"
他抬起頭，直視東方琳的眼睛："我真的是九十四歲。以我的年齡，當你爺爺都有富裕。"
雅間內安靜得能聽見茶水沸騰的聲音。
東方琳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溫柔似水地看著他。
趙陳硬著頭皮繼續道："還有就是......我喜歡逛青樓，夜宿青樓。看見漂亮姑娘就走不動道。"
他頓了頓，觀察東方琳的反應——
那雙秋水般的眸子裡，依然盛滿柔情。
"自從繡娘去世後，我就斷了再娶的念頭。"趙陳聲音低沉，"四十九年了，我始終無法忘記她。所以......我不能娶你，很抱歉。"
窗外，暮鼓聲遠遠傳來，驚起一群歸巢的鳥雀。
趙陳最後補充："如果你不信，可以去襄陽城打聽。王氏豆腐坊的老街坊，還有百曉堂，都有我的詳細資料。"
【沉默的對視】
茶香嫋嫋，時間仿佛靜止。
無心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蘇暮雪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東方琳終於動了——
她輕輕抬手，為趙陳斟滿茶杯。
"說完了？"她問，聲音輕柔得像一陣風。
趙陳點頭。
"首先，"東方琳豎起一根纖細的手指，"年齡不是問題。"
"其次，"第二根手指豎起，"你去青樓看姑娘，我看你便是。"
"最後，"她雙手捧起茶杯，遞到趙陳麵前，眼中星光點點，"四十九年不忘亡妻，正是我鐘情於你的原因。"
"當啷"一聲，無心的佛珠掉在了地上。
趙陳呆若木雞。
係統在他腦海裡狂笑："宿主，認命吧！"
【百曉堂的密檔】
與此同時，天啟城百曉堂總部。
白發老者展開一卷泛黃的竹簡，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
"趙陳，生於......"
"二十二歲流落襄陽，被豆腐坊繡娘所救......"
"四十五歲，妻兒歿於瘟疫......"
"九十一歲於破廟悟道，次日擊退蒙古大軍......"
竹簡最後一行墨跡尚新：
"九十四歲，贈《葵花寶典》於東方不敗，引發江湖巨變。"
【茶樓外的暗湧】
街角陰影處，一道黑影悄然退去。
"稟報大家長，目標確認，正是血佛陀趙陳。"
"繼續監視。"黑暗中傳來沙啞的聲音，"等他們出城再動手。"
【情劫難逃】
茶樓內，趙陳長歎一聲："東方姑娘，你這是何苦......"
東方琳忽然起身，在三人震驚的目光中，輕輕吻了一下趙陳的額頭。
"四十九年夠久了。"她柔聲道，"餘生，讓我陪你走。"
趙陳老臉通紅，係統在他腦海裡放起了鞭炮。
無心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小僧是不是該回避？"
蘇暮雪抿嘴偷笑，悄悄退到門外。
窗外，明月東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