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漢江夜遊
漢江畔·黃昏
夕陽沉入江麵，餘暉將粼粼波光染成金紅色。趙陳站在岸邊，望著滔滔江水出神。東方琳立在他身側，紅裙被晚風輕輕掀起一角，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江水奔流的聲音填補了沉默，遠處漁船的燈火星星點點，像是散落在水麵的螢火。
突然，趙陳一把扯開衣帶，外袍滑落在地。
"你——"東方琳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已經脫去上衣，露出完美無瑕的身軀——皮膚下的琉璃佛紋在暮色中泛著淡淡金光，肌肉線條如刀刻般分明。
"噗通！"
水花四濺，趙陳一個猛子紮進江中，黑發在水中散開如墨。
"趙陳！"東方琳跺腳，"江水涼！"
水麵"嘩啦"一聲破開，趙陳從水裡探出頭來，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水珠在夕陽下劃出晶瑩的弧線："喲吼！太爽了！"
他像條魚似的在江中翻騰，時而仰泳，時而蛙泳，甚至還來了個標準的自由泳姿勢，水花撲騰得老高。
東方琳抱著手臂站在岸邊，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幼稚！"
又一個猛子紮下去，趙陳在水底潛了好一會兒才冒頭，這次手裡抓著一條撲騰的大魚："琳兒，接著！一會兒給你烤魚吃！"
魚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東方琳下意識接住，還沒等她說話，又是"嗖嗖嗖"三四條魚被扔上岸，最小的也有兩斤重。
"你當自己是漁夫嗎？！"
趙陳在水裡哈哈大笑，又一個猛子紮下去，這次潛得更久了。江麵恢複平靜，隻有漣漪一圈圈蕩開。
東方琳數著時間，眉頭漸漸皺起。
"師娘！"
郭襄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她和蘇暮雪小跑著趕到江邊："我們找了你們好久——師父呢？"
東方琳盯著江麵："水裡。"
"多久了？"
"至少半炷香。"
郭襄瞪大眼睛："普通人早憋死了！"
話音剛落，江心突然炸開一團水花！
"呦吼吼哈哈哈——！"
趙陳從水裡一躍而起，淩空翻了三個跟頭才落回水中，激起一人高的浪花。他甩著頭上的水珠，笑得像個孩子："這下麵有個沉船！裡麵全是河蚌！"
東方琳終於忍不住笑出聲："傻子！"
【篝火烤魚】
夜幕完全降臨時，四人在江灘上升起篝火。
趙陳熟練地刮鱗去內臟，用樹枝串起魚架在火上烤。油脂滴落，發出"滋滋"的聲響，香氣很快彌漫開來。
"師父，你這手藝跟誰學的？"郭襄眼巴巴地盯著烤魚。
"當年在襄陽當乞丐時，"趙陳轉動樹枝，"跟一個老漁夫學的。他教我烤魚，我幫他打跑收保護費的地痞。"
蘇暮雪輕聲問："那位老漁夫後來……"
"死了。"趙陳撒了把鹽，"蒙古人破城時，為掩護幾個孩子逃走，被亂箭射死在城門下。"
火堆"劈啪"響了一聲，氣氛一時有些沉重。
東方琳突然伸手掐了趙陳一把："魚烤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