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放下即自在
武帝城·長街
風卷落葉，人群熙攘。
趙陳站在街心，望著東方琳那雙帶著困惑與掙紮的眼睛，忽然笑了。
"記住，我叫趙陳。"他的聲音很輕，卻仿佛穿透了時空，"當你記起"血佛陀"時，那就是我。"
這句話，他曾對蘇暮雪說過，如今，又對東方琳說了一遍。
話音落下，趙陳忽然感覺身體一輕，仿佛有什麼沉重的枷鎖"哢嚓"一聲碎裂。七十年襄陽孤寂，四十九年喪妻喪子之痛，三年因果重置後的執念——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叮！】
係統的提示音響起：
"宿主執念消散，念頭通達，境界突破——"
"當前境界：宗師·圓滿境！"
磅礴的真氣在體內奔湧，趙陳的瞳孔中星河流轉，周身無風自動，衣袍獵獵作響。街上行人紛紛側目，就連東方琳也下意識後退半步，眼中閃過一絲驚色。
但很快，一切歸於平靜。
趙陳深吸一口氣，隻覺得天地從未如此清晰，每一縷風，每一片落葉的軌跡，都仿佛在掌控之中。
他看向東方琳，微微一笑："保重。"
說完，轉身離去，背影乾脆利落，再無半點遲疑。
【宗師圓滿·返璞歸真】
城郊楓林，落葉紛飛。
趙陳盤坐在一塊青石上，閉目調息。突破後的境界穩固如水，真氣如臂使指，再無半分滯澀。
係統難得正經：
"恭喜宿主，踏入宗師圓滿境，距離陸地神仙隻差一步。"
趙陳睜開眼："這一步，可不好跨。"
"確實。"係統道，"宗師三境：小宗師、大宗師、宗師圓滿。宿主如今已達頂峰，下一步便是感悟天地，突破天人界限。"
趙陳起身，隨手一揮，一片楓葉被無形氣勁斬成兩半："現在的我，能打贏王仙芝嗎？"
"五五開。"係統分析，"王仙芝是天人境三重巔峰，但宿主有無垢琉璃體、小宇宙第九感和廬山百龍霸，勝負難料。"
趙陳點點頭，不再多言。
他望向遠處的武帝城，忽然問道："東方琳會想起來嗎？"
係統沉默片刻：
"不知道。"
"但有些羈絆，不是因果能斬斷的。"
【黑木崖·夢醒】
同一時刻，黑木崖。
東方琳從夢中驚醒，額間冷汗涔涔。
她又夢見了那座城——襄陽。
夢中，她站在城牆上，看著一個黑袍男子獨戰千軍。他背後浮現血色佛陀，掌出如龍，卻在她即將看清他麵容時，夢境戛然而止。
"血佛陀......"
她喃喃自語，取出那半塊玉佩，指尖摩挲著上麵的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