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威逼利誘
北涼王府書房內,空氣仿佛凝固。
趙陳手中的青玉葫蘆微微晃動,裡麵傳來魔尊殘魂的嗚咽聲。言靜庵手持照妖鏡,徐家姐妹分立兩側,所有人都盯著那個看似普通的葫蘆。
"趙公子,"言靜庵率先打破沉默,"這魔頭危害極大,不如交由我慈航靜齋鎮壓。"
"不必。"趙陳晃了晃葫蘆,"老熟人了,我們有點私事要聊。"
說著,他拔開葫蘆塞子,一縷黑煙緩緩飄出,在眾人警惕的目光中凝聚成一張模糊的魔臉。
"血佛陀..."魔尊殘魂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答應過...放我一條生路..."
趙陳咧嘴一笑:"我說的是"考慮"讓你好好活著。"他伸出一根手指,"現在給你個表現機會——收回徐驍身上的魔氣。"
魔臉扭曲了一下:"那是我好不容易才......"
"嗯?"趙陳作勢要舉起葫蘆。
"我做!我馬上做!"魔尊殘魂瞬間慫了,黑煙劇烈顫抖,"但需要接近徐驍才行..."
徐脂虎臉色煞白:"父親真的被魔氣控製了?"
"不是控製。"言靜庵輕聲道,"是潛移默化的影響,就像水滴石穿。"
徐渭熊咬著嘴唇:"我就知道...義父最近的決定都很反常..."
趙陳看向窗外:"徐驍現在在哪?"
"壽宴結束後,按慣例會在聽濤軒旁的小亭獨酌。"徐脂虎回答,眼神複雜地看了趙陳一眼,"你真的能幫父親......"
"帶路。"趙陳打斷她,轉向魔尊殘魂,"彆耍花樣,否則..."他拍了拍葫蘆。
魔尊殘魂發出一聲憋屈的嗚咽,縮成一團黑霧鑽進了趙陳的袖口。
聽濤軒外的小亭中,徐驍獨坐石凳,麵前一壺酒已經見底。
月光下的北涼王看起來比白日蒼老許多,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石桌,發出沉悶的響聲。他時而抬頭望向遠方,眼神飄忽,仿佛在思索什麼難題。
趙陳一行人隱在暗處觀察。徐渭熊剛要上前,卻被言靜庵攔住:"且慢。"
齋主從袖中取出照妖鏡,鏡麵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暈。她默念口訣,鏡光掃向涼亭中的徐驍——
隻見徐驍周身纏繞著幾縷幾乎不可見的黑氣,尤其是太陽穴和心口處,黑氣如蛛網般密布。這些黑氣與徐驍本身的氣機糾纏在一起,難分彼此。
"好高明的滲透。"言靜庵輕聲道,"若非照妖鏡,根本察覺不到。"
徐脂虎捂住嘴,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她一直以為父親隻是性情大變,沒想到竟是被魔氣侵蝕!
"怎麼處理?"趙陳問魔尊殘魂。
袖中的黑霧不情不願地飄出來:"我需要...接觸他..."
趙陳眯起眼:"彆玩花樣。"
"不敢!"魔尊殘魂急忙道,"我現在就一縷殘魂,哪敢在您麵前......"
"去吧。"趙陳揮手打斷它的廢話,"言齋主,勞煩用照妖鏡盯著它。"
言靜庵點頭,銅鏡對準那縷黑霧。在鏡光照射下,魔尊殘魂無所遁形,隻能老老實實地飄向涼亭。
徐驍似有所感,猛地抬頭:"誰?"
魔尊殘魂趁機化作一陣微風拂過徐驍麵門。北涼王渾身一震,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隨後那些纏繞的黑氣如退潮般從他七竅中湧出,被魔尊殘魂儘數吸收。
"呼......"
徐驍長舒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他茫然四顧,眼神逐漸恢複清明。當看到自己手中的酒杯時,眉頭深深皺起:"我怎麼會......"
魔尊殘魂完成任務,灰溜溜地飄回趙陳身邊:"做、做完了......"
趙陳仔細觀察徐驍的狀態,確認魔氣已除,這才點點頭:"不錯,可以考慮讓你多活幾天。"
魔尊殘魂如蒙大赦,趕緊鑽回趙陳袖中,生怕他反悔。
"父親!"
徐脂虎忍不住衝了出去。徐驍抬頭看到女兒,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久違的溫和笑容:"脂虎?這麼晚了......"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看到了隨後走出的言靜庵、徐渭熊,以及......趙陳。
北涼王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趙公子?"他環視眾人,"誰能告訴本王,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