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璋心中一喜，卻沒再多看光幕，不動聲色地又向邢夫人和李紈見了禮。
禮畢，賈母連忙朝他招手，聲音裡滿是寵溺，“我的心肝兒，快過來！”
待賈璋走近，賈母拉著他的手，入手溫潤有力，不像往日那般虛浮綿軟。
她略微上下打量了一番賈璋，眼中滿是驚奇，“怎麼今兒看著不一樣了？”
“瞧著跟換了個人似的，這精神頭兒，這氣色，可比前些日子好太多了！”
賈璋笑道：“都是托老祖宗的洪福，孫兒沾了老祖宗的福氣，才身康體健，有了如今的精神麵貌。”
這話說得賈母心花怒放，臉上的褶子都舒展開了，拉著他在身邊坐下，“就會拿好話哄我！怎地往日就沒有福氣？”
賈璋笑著打了個哈哈，“老祖宗，想必是孫兒換了這身衣裳和發飾，人靠衣裝馬靠鞍，這才顯得精神了些。”
賈母又細細打量起他的穿著，一身月白色的常服，隻在袖口領口處用金線繡了些簡單的雲紋，疑惑道：“寶玉，你今兒怎麼穿得這麼素淨？”
“往日你不是最喜歡那些花花綠綠的衣服嗎？”
此話一出，堂內眾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聚焦在賈璋身上。
賈璋神色自若，坦然地迎上所有人的目光，嘴角噙著一抹從容的淺笑。
“老祖宗，孫兒也不小了，又不是小孩子了，總不能老是像過去那般，一成不變吧？”
賈母聞言，微微頷首，接受了他的這個說法，“好，我們的寶玉長大了，懂事了！”
身為老人，她其實還是更喜歡那個穿著花花綠綠，圍著她撒嬌的寶玉。
但是，寶玉自己不喜歡了，她也不會強迫。
王夫人坐在一旁，看著這祖孫倆的互動，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賈政卻輕哼了一聲，“穿什麼衣服倒是其次，將心思多用在讀書進學上，才是正經！”
他目光嚴厲地盯著賈璋，“自從你的業師告假回鄉，你就一直荒廢學業，在府裡遊手好閒，整日無所事事。”
“依我看，不如早日去家塾，跟著族中子弟一同讀書！”
家塾？
賈家家塾是正經讀書的地方嗎？
一個昏聵不管事、又沒有真才實學的老學究，帶著一群不思進取、亂搞xx關係的膏粱子弟。
賈璋的臉頓時垮了下來，他可不想去家塾那種醃臢地方浪費時間，平添麻煩。
賈母看出他不樂意，替他解圍道：“家塾裡閒雜人員太多，彆帶壞了我的寶玉，反而不好。”
“此事之後再說，暫且先讓寶玉在我身邊儘孝吧。”
“可是母親，寶玉他......”賈政還欲據理力爭。
賈母當即臉色一沉，出聲打斷，“沒什麼可是的！你們一個個都有事，恨不得離我這個老婆子遠遠的。”
“如今我就想讓寶玉在跟前陪著，替我解解悶，代你們儘儘孝心，你倒還不樂意了？”
“時辰也不早了，你快上值去吧。”
賈政無奈歎了口氣，隻得從座位上起身，躬身作了一揖，“是，母親。”
語罷，賈政轉身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