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襲人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準備叫賈璋起床。
剛掀開門簾，她便看到地上散亂地放著幾件衣服，而晴雯正安靜地睡在二爺旁邊。
襲人的心瞬間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紮了一下，酸澀的感覺湧上心頭。
雖然她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甚至以為之前就已經發生過了，但真正親眼見到，心裡的滋味還是五味雜陳。
她在門口站了片刻，心中湧起一個念頭：即便她不是二爺唯一的女人，那她也要成為二爺離不開的女人。
襲人默默退出房間，並屏退了小丫鬟們，獨自守在門外。
索性現在也不必去晨昏定省，所以，她也沒有叫醒賈璋的必要。
直到辰時，晴雯才悠悠醒來。
她睜開朦朧的雙眼，下意識看了看窗戶，隻見外麵已經天光大亮，她頓時慌了神。
“哎呀！”晴雯輕呼一聲，趕忙坐起身來，手忙腳亂地尋找自己的衣服。
賈璋感受到身旁的動靜，也醒了過來，打了個哈欠。
昨晚，直到寅時才睡，他是真沒睡醒。
“小晴雯，你這麼急做什麼？”賈璋笑著問道，聲音還帶著剛醒時的沙啞。
晴雯的俏臉瞬間紅透，一邊穿著褻衣一邊囁嚅道：“都怪你！”
“現在都什麼時辰了，肯定被襲人給看見了！”
賈璋懶散地靠在床頭，饒有興致地看著晴雯慌張的模樣，黑發如瀑直到腰身，麵容緋紅難掩嬌美。
他笑道：“看到又能怎樣？”
“你們本來就是姐妹！”
晴雯穿好衣服，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嘴裡滿是甜言蜜語，就是為了哄我！”
賈璋唇角擎著笑意：“怎麼能是哄呢？我們這叫兩情相悅，你情我願。”
“呸！”晴雯輕哼一聲，“你這人真是沒羞沒臊！”
賈璋正色道：“你放心，我將來一定會給你一個名分。”
晴雯聞言，心中大定，沒再多說什麼，自顧自地整理著衣裙。
等穿戴整齊後，她一把抱起自己的被褥，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整個過程中，晴雯都低著頭，根本不敢看門外的襲人和其他丫鬟。
襲人見晴雯出來，這才重新進入房間，麵色如常地服侍賈璋穿衣。
不多時，幾個小丫鬟捧著金盆、玉碗、絲帕等洗漱工具魚貫而入。
賈璋突然沉下臉，掃視在場的所有丫鬟，聲音威嚴：“你們應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若是讓我聽到什麼流言蜚語，休怪我不留情麵。”
眾丫鬟嚇得紛紛跪下：“奴婢知道，二爺放心！”
見她們這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賈璋這才讓她們起來繼續洗漱。
雖然賈璋不擔心自己的名聲，他這個隻知道在內維斯混的紈絝子弟，名聲已經臭得不能再臭了。
但是，晴雯的名聲和清譽還是要顧及的。
即便老太太存了這個意思，但總歸是沒有名分，做出這種事還是有些不妥。
洗漱完畢，賈璋直接下令：“傳飯！”
用飯時，晴雯一直低著頭，既不敢看賈璋，也不敢看襲人，隻顧著悶頭扒飯，那副羞囧的模樣倒是格外可愛。
賈璋夾了一塊雞肉放到晴雯碗裡，笑道：“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這麼害羞。”
他又看向襲人：“襲人，你們以後就是姐妹了。”
“我不要求你們有多好，但我不希望你們之間發生矛盾。”
“我的後院，絕不允許發生爭風吃醋一類的事情。”
襲人恭敬應道：“是，二爺！”
賈璋想起之前的傳統，吩咐道：“襲人，待會兒給晴雯拿一兩銀子。”
晴雯猛地抬頭，一臉茫然：“二爺，您給我銀子做什麼？我不要！”
“我也沒個親人，在府裡吃住都好，要銀子也沒用。”
賈璋笑道：“這是規矩，上次襲人也有。”
“你不是還有個姑舅哥哥嗎？”
“我聽說他的名聲不大好，你平時多幫襯他一點，也不至於讓他拖累了你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