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陛下竟是瞞著太上皇下的,沒和太上皇商量過。”
“既然太上皇舊事重提,怕是心裡已有不悅!”
賈璋點了點頭,神色平靜:“孫兒明白了。既然如此,孫兒想著,這錦衣衛南鎮撫使的官職,不如就此辭去也罷。”
“一來,遵守祖父與太上皇的約定,以免太上皇借機發難;二來,錦衣衛本就是是非之地,南鎮撫司監察錦衣衛內部,更是容易得罪人,麻煩不斷。”
“孫兒對於當不當官,根本不在意,索性辭官,落得個乾淨!”
賈母端詳著賈璋,見他神色坦然,目光清澈,並非意氣用事,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心中頓感欣慰。
她拉著賈璋的手,柔聲道:“好孩子,你是個有主意的,既然你已想清楚,老祖宗支持你。”
“橫豎子爵爵位已經賜下,斷無無故收回之理。這官職嘛,倒也不是那麼重要,辭了也就辭了,咱們賈家,也不靠這個過活。”
祖孫二人正商量著,忽然聽到門外鴛鴦高聲稟報:“老太太,太太攜鎮國公牛家、理國公柳家、齊國公陳家、治國公馬家、修國公侯家、繕國公石家等夫人、小姐前來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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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聞言,低聲對賈璋道:“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做吧!”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有自己的主意,我也放心。”
隨即,她拔高聲音,對門外道:“快請進來吧!”
鴛鴦應聲撩起簾櫳,引著一大群人進來。
賈璋當即從賈母的榻上起身,恭敬站在一旁。
隻見王夫人在前引路,身後跟著浩浩蕩蕩一大群衣著華貴的婦人,每個婦人身邊還都帶著一個或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姑娘。
看年紀,這些婦人都和王夫人差不多大,應該是各公侯府邸的當家主母。
賈璋一時錯愕,今日並非年節,也無人下帖相邀,怎麼這些開國勳貴家的女眷們竟像是約好了似的,齊齊登門?
眾女眷進來後,紛紛向賈母行禮:“給賈老太君請安!”
賈母滿臉堆笑,擺了擺手,“都是幾輩子的老親世交了,快彆客氣了,都請坐吧。”
王夫人見賈璋也在堂內,便道:“寶玉,還不快給各位伯母、姐妹們見禮。”
賈璋上前一步,躬身行了一禮:“晚輩賈璋,見過各位太太、小姐。”
行完禮,他便想抽身,對賈母和王夫人道:“老祖宗,太太,你們先聊,我就先出去了。”
這時,一個美貌婦人走了出來,目光在賈璋身上打量了一圈,笑吟吟道:“這位就是陛下新封的一等子爵吧?”
“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麵,儀表堂堂,氣宇軒昂!”
“瞧瞧這通身的氣派,這眉宇間的英氣,真真是萬裡挑一的人物!”
“我今兒過來,一是給老太君請安,二來也是特地來恭賀你的!”
賈璋忙道:“夫人過譽了,晚輩愧不敢當。”
“多謝各位夫人、小姐抬愛,勞煩大家親自前來,賈璋不勝感激。”
趁著大人們說話,那些隨著母親前來的小姐們,目光也都或大膽或羞澀地落在賈璋身上。
隻見他身姿挺拔,麵容俊朗,雖年紀不大,卻沉穩有度,加之新晉爵位的光環,更顯得卓爾不群。
有的姑娘隻看上一兩眼,便羞得滿麵通紅,趕緊低下頭去,用團扇半掩著臉;有的則目光灼灼,帶著好奇和傾慕,打量著這位新崛起的少年勳貴,心中暗自品評。
賈母坐在上首,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心中又是自豪又是煩惱。
她自然明白這些人今日帶著女兒前來的用意,恭賀是一方麵,帶著自家閨女來給她和王夫人相看,才是真正的目的。
畢竟賈璋還沒婚約在身,一下就成了這些人的目標了。
隻是沒想到賈璋恰好在榮慶堂,讓雙方打了個照麵。
孫子太優秀也煩惱啊,家裡已有黛玉、湘雲這般品貌的,外麵還有這麼多世家貴女虎視眈眈,選擇太多,真是要挑花眼了。
見場麵有些微妙,賈母便對賈璋道:“寶玉,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賈璋如蒙大赦,連忙再次向眾人躬身:“晚輩告退。”
說罷,快步離開了這滿是審視和探究目光的榮慶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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