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賈璋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戴權,他又不會這種傳音的手段。
難道戴權不僅能傳音,還能直接讀取他的思維想法不成?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就在這時,賈璋的腦海中再次響起戴權的聲音,“賈大人,假死就點頭,真死就搖頭。”
賈璋聞言,心裡頓時一鬆,至少戴權不能直接讀取他的想法。
他毫不猶豫,趁周圍沒人注意,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戴權得到確認,心裡的震驚一點都不比賈璋少!
他想不通,賈璋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竟然可以以假亂真,做到連他都分辨不出來的程度。
即便是近距離觀察,都看不出絲毫破綻。
他甚至有些好奇,想親自摸一下脈搏和體溫,但這種念頭剛生起,他就放棄了。
再怎麼說,這也是皇家貴女,不是他能褻瀆的。
隻是,此等假死手段,簡直聞所未聞,神乎其技!
他對賈璋的評價,瞬間又拔高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
同時,賈璋心裡也是翻江倒海,如果這不是一種純粹的傳音手段,而涉及到精神層麵的運用,那這戴權的境界已經到了何種恐怖的程度?
煉髓境武者肯定是做不到的,至少也得煉精化氣以上。
皇宮大內,果然深不可測!
賈璋暗自提醒自己,以後再和皇宮的人打交道,必須更加謹慎。
他又想到奴役卡中的介紹,龍氣護體的人無法奴役,這龍氣又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他一個小小的煉血境,還是得保持低調啊!
就在兩人各懷心思之際,陰陽司的官員拿著一個羅盤圍著秦可卿轉了一圈,又掐指推算片刻後,恭敬道:“啟稟內相、賈大人,下官已仔細勘驗推算完畢。”
“依據天象地勢和逝者生辰,測得停靈之期,當為七七四十九日。待停靈期滿,便可發引出殯,入土為安。”
“並且,今日便可開喪,向各府發送訃聞。”
按照世俗禮節,向來有“訃告不發早”的傳統,往往會稍緩一兩日再發訃告,以示對逝者的尊重和哀思。
然而,這欽天監陰陽司的官員卻說“今日便可開喪送訃聞”。
賈璋心中明了,陰陽司的官員隻是來走個過場,這必然是太上皇提前吩咐的!
應該是他擔心夜長夢多,假死之事露出馬腳,所以想要儘快走完所有明麵上的流程,早日“蓋棺定論”,將秦可卿“死亡”的事實敲定下來。
而這,也正合賈璋的心意。
畢竟,龜息丹的藥效隻有二十四個時辰,秦可卿能以“真容”供人吊唁的時間也隻有這麼多。
越快入棺,風險也就越小。
賈蓉心裡雖然覺得有些太著急,但見戴權和賈璋都無異議,也不敢多問,忙上前躬身道謝:“有勞大人了!”
這時,戴權看向賈蓉,用尖細的嗓音道:“傳太上皇口諭,賈蓉接旨!”
賈蓉微微一愣,辦喪事的時候,太上皇突然給他傳什麼口諭?
但他反應不慢,立刻撩起衣袍,麵向皇宮的方向,恭敬地跪倒在地:“臣賈蓉,恭聆聖諭。”
戴權朗聲道:“太上皇口諭:念在寧國府先祖,昔日為國征戰,沙場浴血,建功立業,立下不世功勳,澤被後人。特恩蔭其曾長孫賈蓉,授五品龍禁尉之職,以示皇恩浩蕩,撫慰功臣之後。欽此”
“賈大人,領旨謝恩吧。”
賈蓉心中雖然疑惑,搞不懂在葬禮上封官是什麼迷之操作。
但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五品官職從天而降,還是讓他心裡湧起一陣狂喜,連忙磕頭道:“臣賈蓉,領旨謝恩!太上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戴權微微抬手,“賈大人,請起吧。”
“這龍禁尉是太上皇的禦前侍衛,但你卻無需去禦前聽令當差。”
言下之意就是,這隻是個榮譽性的虛銜,給你個名頭,但沒有實際權力。
即便如此,賈蓉依舊是內心狂喜!
禦賜的五品官啊!這身份地位瞬間就不同了。放在後世,這都是個廳級乾部了!
他忙不迭地應道:“是,是,下官明白,多謝內相大人提點。”
“戴內相,這位大人,一路辛苦,還請移步外院花廳用茶。”賈蓉熱情相邀。
戴權擺了擺手,目光掃過靈堂:“喝茶就不必了,待咱家祭祀一番,便要即刻回宮向太上皇複命了。”
“是是是,內相請。”賈蓉連忙引著戴權走到靈前,親自遞上香燭。
戴權接過,神情肅穆地上了三炷香,又磕了三個頭,禮數周到,態度恭謹。
祭拜完後,戴權知道賈璋要一直守在秦氏身邊,不便遠離,便主動開口道:“兩位大人,咱家這就回宮複命了。喪事繁忙,兩位不必遠送。”
賈璋和賈蓉一起拱手:“內相慢走。”
戴權臨走之前,目光深邃地看了賈璋一眼,這個年輕人是他為數不多的看不清的人,手段、心性、機緣,都非常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