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把宮牆染成金紅,風卷著百姓的歡笑聲飄過來——小孩舉著糖葫蘆跑過,婦人抱著剛買回來的布疋,連賣糖炒栗子的小販都在吆喝著“甜得很喲”。可這熱鬨,卻像隔了層玻璃,照不進冰淩和寒鈺之間那片死寂。
寒鈺往前挪了半步,衣角被風吹得貼在腿上,手指動了動,似乎想拉她的袖子,卻又硬生生停住。“冰淩,”他聲音發啞,像被砂紙磨過,“係統的話……是不是有誤會?我從來沒想過要擾亂秩序。”
冰淩的後背僵了僵,冰刃在掌心凝了又散,指節泛白。係統的電流聲還在耳膜裡刺著,太陽穴突突地跳:“警告!距離寒鈺靈魂碎片過近,時空波動值上升,請立即遠離!”她垂著眼,不敢看他的眼睛——怕看到他眼底的失落,更怕自己忍不住會妥協。
“沒什麼誤會。”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任務要緊,你……走吧。”
“任務要緊?”寒鈺突然笑了,笑聲裡滿是自嘲,“那我們在礦洞一起躲石魘,在城門一起擋聯盟,在承天殿一起扛咒力……這些都不算數嗎?”他往前逼近一步,眼底的光一點點暗下去,“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
冰淩的心臟像被冰錐紮了下,疼得她呼吸發緊。她猛地轉身,冰刃下意識地橫在身前,卻在看到他眼底的紅血絲時,又慌亂地收了回去。“我……”她想說“我不想的”,想說“係統逼我的”,可係統的警告聲突然尖銳起來:“宿主!若繼續交流,將強製剝離本宇宙聯係!”
電流聲刺得她耳膜發疼,太陽穴突突地跳,連帶著後背的舊傷都開始隱隱作痛。她咬著牙,垂著眼,不敢看他的眼睛:“算什麼都不重要了。你走,彆再出現。”
這句話像根針,狠狠紮進寒鈺心裡。他盯著她的側臉——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淺影,卻始終沒抬眼,連一絲猶豫都不肯給。他想起在礦洞,她為了護他,被石魘觸手劃傷胳膊;想起在清風鎮,她把最後一顆解毒丹塞給他;想起承天殿裡,她拚儘靈力和他一起破咒……那些畫麵還在眼前晃,怎麼突然就成了“不重要”?
“好。”寒鈺的聲音低得像歎息,他往後退了一步,又一步,手無意識地摸了摸胸口——那裡之前揣著聖物,還留著淡淡的暖意,“我走。”
他轉身的瞬間,冰淩的眼淚終於沒忍住,砸在青石板上,濺起細小的水花,風一吹,就乾得沒了痕跡。她攥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血腥味在舌尖散開,才勉強沒讓自己喊出聲。
寒鈺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虛浮得很。他不敢回頭,怕一回頭,就會忍不住留下來,更怕看到她冷漠的眼神,把最後一點念想都碾碎。走到巷口時,他兜裡的一枚靈力珠掉了出來——那是之前在礦洞,兩人一起對付刺蝠獸時,他給她留的,說“關鍵時刻能凝靈力”。珠子滾在地上,發出“叮”的輕響,他卻沒敢撿,隻是腳步頓了頓,然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拐角。
冰淩看著那枚滾到腳邊的靈力珠,蹲下身,指尖剛碰到珠子的冰涼,係統的聲音又響了:“宿主,請立即離開,前往下一個任務節點。”
她深吸一口氣,把珠子攥進手心,冰涼的觸感透過指縫傳來,像他之前給她渡靈力時的溫度。她最後看了一眼巷口,那裡隻剩下風卷著落葉飄過,再也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
“知道了。”她低聲說,聲音輕得隻有自己能聽見。轉身時,正好撞見商會會長舉著剛煮好的熱茶過來,臉上堆著笑:“姑娘,可算忙完了!快喝口熱茶暖暖……咦,寒鈺小哥呢?”
冰淩的腳步頓了頓,避開他的目光,往宮殿方向走:“他……有事,先走了。”
商會會長愣了愣,看著她落寞的背影,又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巷口,手裡的熱茶漸漸涼了。風又卷著歡笑聲過來,這次卻沒那麼熱鬨了,反而像根細針,輕輕紮在人心裡。
冰淩攥著那枚靈力珠,一步步走進宮殿的陰影裡。掌心的珠子越來越涼,就像她心裡那點剛冒出來的暖意,一點點被係統的警告和離彆的痛苦澆滅。她不知道寒鈺會去哪裡,不知道這個誤會什麼時候能解開,更不知道下一個任務裡,還會不會再遇到他。
隻有風知道,巷口的那枚靈力珠滾過的地方,還留著一絲淡淡的靈力,像個沒說出口的約定,在夕陽裡閃著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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