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器的警報聲像鋸子一樣割著耳朵,儀表盤上的紅燈閃得刺眼,連操控杆都在劇烈顫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寒鈺的指節攥得發白,他盯著舷窗外的墨色宇宙——幾顆恒星的光透著冷意,卻照不亮前方的路,飛行器的能源表指針往下掉,已經快貼到底線。
“左翼引擎受損!”冰淩的聲音帶著急,她趴在控製台旁,手指飛快地按動按鈕,試圖穩住係統,“剛才傀儡的黑火燎到了油管,現在能源泄漏得厲害!”她的頭發被氣流吹得亂飛,臉上還沾著之前戰鬥時的血痕,腰側的傷口因為顛簸又開始疼,每吸一口氣都像有針在紮。
寒鈺突然眼睛一亮——舷窗下方出現了一顆星球,淡藍色的大氣層裹著它,表麵能看到成片的綠色,像是有植被。“迫降!”他猛地扳動操控杆,飛行器調轉方向,朝著星球衝去,“隻有那裡能找能源!”
剛衝進大氣層,氣流就像瘋了一樣砸過來。飛行器被掀得像片落葉,舷窗上瞬間結滿冰花,冰淩的冰靈之力都被震得不穩,指尖的冰屑簌簌往下掉。她死死抓住座椅扶手,看著外麵的雲層快速掠過,耳邊是金屬扭曲的“嘎吱”聲,仿佛隨時都會解體。
“快拉起來!”冰淩的喊聲剛落,飛行器就擦過一片山峰,機翼撞在岩石上,“哐當”掉了塊碎片,火星濺到舷窗上。寒鈺咬著牙,猛拉操控杆,飛行器終於抬頭,朝著下方的平原衝去——那裡沒有樹木,隻有低矮的草,勉強能迫降。
“轟隆!”
飛行器重重砸在地上,激起漫天塵土。艙門被震得飛出去,寒鈺下意識地用身體護住冰淩,後背撞在艙壁上,疼得他悶哼一聲,肋骨處的舊傷又裂開了。兩人在顛簸中滾到艙外,剛爬起來,飛行器就“哢嗒”塌了半邊,冒著黑煙。
“咳……”冰淩捂著嘴咳嗽,塵土嗆得她睜不開眼,她抬頭看向四周——一望無際的草原,草長得齊腰高,風一吹就“沙沙”響,遠處的山巒發黑,像蹲在那裡的巨獸,空氣中飄著股淡淡的腥氣,不是血腥味,是像鐵鏽混著腐爛草葉的味。
寒鈺撿起掉在地上的光劍,光劍的光芒弱得像燭火。他的目光掃過草原深處,突然攥緊了劍——草葉在晃動,不是風刮的,是有東西在靠近,而且不止一個,至少十幾道影子,正朝著他們這邊圍過來。
“躲起來!”冰淩拉著寒鈺鑽進旁邊的草叢,兩人趴在地上,隻露出半個腦袋。影子越來越近,終於看清了——是群穿著獸皮的人,高壯的身材,臉上畫著紅紋,手裡的石斧裹著鐵皮,刃上還沾著黑血,眼神像盯獵物一樣,死死鎖著他們。
為首的人比其他人高半個頭,臉上有道刀疤從額頭劃到下巴,手裡握著根刻滿符文的骨杖,他走到飛行器殘骸旁,用骨杖戳了戳,然後轉頭看向草叢,聲音像石頭撞:“出來吧,藏不住。”
寒鈺和冰淩對視一眼,隻能站起來。冰刃橫在身前,光劍也亮了幾分。刀疤男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最後落在寒鈺掌心的靈魂碎片上——碎片泛著淡光,和骨杖上的符文隱隱呼應。
“你們是從天上下來的?”刀疤男的骨杖往地上一頓,“這東西指飛行器)冒的黑氣息,和夜裡來的怪物一樣。”他的聲音沉了下去,“想在我們的地盤找東西,就得拿本事換。”
“我們要能源,修複飛行器。”寒鈺直接開口,他能感覺到刀疤男沒有惡意,隻是警惕,“隻要能幫你們,我們願意出力。”
刀疤男的眼睛亮了亮,他往草原西邊指了指:“那裡的黑森林裡,每天夜裡都會出來怪物,它們毀了我們三個村子,殺了很多人。要是你們能除掉它們,我們就給你們能源——我們的地窖裡藏著‘星石’,能驅動你們的東西。”
冰淩和寒鈺對視一眼——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他們跟著刀疤男往村子走,草葉劃過褲腿,留下一道道綠痕。走了大概半個時辰,終於看到了村子的影子:土坯房塌了一半,籬笆上掛著斷箭,地上的血漬已經發黑,幾個小孩躲在大人身後,眼睛裡滿是怕,看到他們時,又往大人懷裡縮了縮。
“怪物夜裡才來,它們怕光。”刀疤男給他們遞來兩塊烤餅,餅硬得硌牙,“但普通的火沒用,它們裹著的霧能滅火。”他頓了頓,看向冰淩的冰刃,“你手裡的冰刃,說不定能管用——上次有個怪物被冰碴劃到,疼得叫了半天。”
冰淩摸了摸冰刃,冰靈之力順著指尖往上爬,刃上的藍光閃了閃。寒鈺則拿出那半塊靈魂碎片,碎片在手裡泛著暖光,竟和村子裡的土坯牆隱隱呼應——這顆星球的能量,似乎和他的靈魂有某種聯係。
夜幕來得很快,草原上的風突然變冷,吹得籬笆“吱呀”響。村民們都躲進了最結實的土坯房,刀疤男拿著骨杖守在門口,寒鈺和冰淩則蹲在屋頂上,盯著西邊的黑森林——那裡的樹影發黑,像張爪子,慢慢往村子這邊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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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寒鈺的聲音壓得低,他指著森林邊緣——十幾道灰霧飄了出來,速度很快,轉眼就到了村口。那些怪物裹在霧裡,看不清身子,隻有兩隻紅眼睛像鬼火,爪子泛著綠光,踩在地上“滋滋”冒白煙,連草都被燒得發黑。
“它們怕冰光!”冰淩突然站起來,雙手舉起冰刃,冰靈之力順著刀刃往上湧,一道冰藍色的光芒瞬間炸開,像顆小太陽,照亮了整個村子。怪物們在光芒裡瞬間頓住,紅眼睛裡的光暗了下去,裹著的灰霧開始消散,露出裡麵的樣子——像沒毛的狼,皮膚是灰黑色的,背上長著尖刺,嘴裡的獠牙沾著黃液。
“就是現在!”寒鈺的光劍也亮了,他從屋頂跳下去,光劍直刺最近的怪物。劍刃刺進怪物的脖子,黑血噴出來,濺在地上“滋滋”響。怪物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就不動了。
冰淩也跟著跳下來,冰刃橫掃,一道冰劍氣“唰”地射向兩隻怪物的腿,冰氣瞬間凍住它們的關節,怪物摔倒在地,掙紮著想起身,卻被冰淩補了一劍,刃尖刺穿它們的眼睛。
可怪物越來越多,剛才十幾隻,現在又從森林裡飄出二十多隻,它們不再怕冰光,反而朝著冰淩撲過來,尖刺上泛著綠光,顯然淬了毒。一隻怪物繞到冰淩身後,爪子直抓她的後背,寒鈺眼疾手快,光劍反手一挑,削掉了怪物的爪子,斷爪落地時還在抽搐。
“它們在找什麼!”冰淩喊著,她發現怪物不是亂撲,是在往土坯房的方向衝,像是要抓村民。她凝出冰牆擋在房門前,冰牆瞬間被怪物撞得裂開,綠毒順著裂縫滲進來,冰牆慢慢變黑。
寒鈺突然注意到怪物的脖子上——都掛著塊黑色的牌子,上麵刻著的符文,和黑魔導士的一模一樣!“是黑魔導士的傀儡!”他的光劍更亮了,“這些怪物是被他操控的,目標是我們!”
話音剛落,一隻比其他怪物大兩倍的黑影從森林裡衝出來——它的紅眼睛像燈籠,背上的尖刺更長,爪子泛著深綠,顯然是首領。它朝著冰淩撲過來,嘴裡噴出一道黑火,直逼她的胸口。
冰淩的冰盾倉促凝在身前,“哐當”一聲,黑火撞在冰盾上,冰盾瞬間裂開,她被震得往後退,後背撞在土坯牆上,疼得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血。寒鈺趁機衝過去,光劍直刺怪物首領的脖子——那裡的牌子更大,符文更亮,是操控核心。
“噗!”
光劍刺入的瞬間,黑血噴了寒鈺一身,怪物首領發出一聲震耳的嚎叫,紅眼睛裡的光瞬間滅了。它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壓塌了半邊籬笆。其他怪物看到首領死了,動作瞬間慢了,裹著的灰霧開始消散,像被風吹走的煙。
冰淩抓住機會,冰靈之力全爆發出來,一道冰藍色的光罩籠罩住整個村子,光罩裡的怪物紛紛倒地,抽搐了兩下就不動了,最後化成一灘灰。
村子裡終於靜了下來,隻有風吹草的“沙沙”聲。村民們從土坯房裡走出來,刀疤男拿著骨杖走過來,臉上的刀疤都透著笑:“多謝你們,這些怪物終於沒了。”他轉頭對身後的村民喊,“去拿星石!給他們裝到飛行器上!”
幾個村民扛著塊半人高的藍色石頭走過來,石頭泛著淡光,和冰淩的冰靈核心氣息很像。寒鈺伸手碰了碰,靈魂碎片突然亮了,和星石的光纏在一起,碎片上的裂痕竟淡了幾分。“這石頭能修複靈魂碎片?”他驚喜地看著刀疤男。
刀疤男撓了撓頭:“這是我們村子的聖石,能治傷,還能驅動東西。之前有個穿黑衣服的人來要過,我們沒給,他就放怪物來殺我們。”他指了指怪物的屍體,“那些東西,就是他弄出來的。”
村民們幫著把星石裝到飛行器上,寒鈺調試了一下,能源表的指針往上跳,很快就到了一半。冰淩看著星石,冰靈核心在掌心泛著光,和星石的光相互呼應:“這顆星球的能量,和冰靈之力很像,說不定和關鍵物品有關。”
天快亮時,飛行器終於修好了。寒鈺和冰淩站在艙門前,和刀疤男道彆。刀疤男把骨杖遞給冰淩:“這杖能感應黑氣息,要是再遇到那穿黑衣服的人,它會亮。”冰淩接過骨杖,杖上的符文泛著暖光。
飛行器緩緩升空,舷窗外的村子越來越小,草原像塊綠布,遠處的黑森林還在發黑。冰淩看著骨杖上的符文,突然皺起眉:“這符文,和黑魔導士祭壇上的一樣,這顆星球……可能藏著他的秘密。”
寒鈺盯著儀表盤,突然臉色變了——雷達上出現了一個黑點,不是之前的傀儡,是更大的信號,像艘戰艦,正從宇宙深處往這邊來,速度很快。他握緊操控杆,飛行器的速度再提快一分:“我們得趕緊走,那東西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舷窗外的星球漸漸變成一個藍點,雷達上的黑點越來越近,連屏幕都開始顫抖。冰淩看著掌心的冰靈核心,核心突然亮了,和雷達上的黑點形成了一道無形的線——她突然明白,這顆星球的星石,還有那些怪物,都是黑魔導士設的局,目的就是引他們來,然後用那艘戰艦困住他們。
飛行器朝著宇宙深處飛去,身後的黑點越來越近,像顆追著不放的毒瘤。寒鈺和冰淩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堅定——不管前麵有多少危險,他們都得走下去,不僅是為了修複靈魂碎片,更是為了阻止黑魔導士的陰謀。而那顆神秘的星球,還有背後的戰艦,隻是這場大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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