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光球砸下來的瞬間,空氣像被擰成了麻花。尖銳的嘶鳴刺得人耳膜生疼,沙地上的石子被光球的氣浪掀得亂飛,砸在斷牆上“劈啪”作響,連圖騰柱頂端的光芒都黯淡了幾分。
寒鈺的光盾撐在身前,金色的光芒卻像被墨汁浸染似的,一點點往暗裡沉。他咬著牙,光劍的劍柄在掌心硌出紅印,胸口的傷被震得發疼,每一次呼吸都像有針在紮肺:“撐住!絕不能讓它砸下來!”
冰淩的冰靈之力順著手臂往光盾上湧,指尖卻凍得發僵——黑暗氣息像藤蔓似的纏上來,冰靈之力剛碰到光盾,就被凍成了細小的冰碴。她的冰劍斜插在沙裡,劍身上的裂痕又擴了些,血從手臂的繃帶上滲出來,滴在沙地上,瞬間被氣浪卷成霧:“聖女!幫我們穩住!”
光明聖女的聖杖舉得筆直,額角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滑,砸在聖杖頂端的寶石上。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卻沒半分停頓:“聖力加持!”柔和的白光順著光盾蔓延,金色的光芒終於穩住了些,可她的臉色卻白得像紙,魔力在瘋狂流失,眼前已經開始發黑。
“我們也幫不上忙嗎?”阿木攥著弓箭,指節泛白。他看著光球越來越近,寒鈺的光盾上已經爬滿了裂紋,急得直跺腳,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那股黑暗氣息太濃,他連靠近都做不到。
長老突然大喊一聲,抓起地上的沙粒往空中撒:“精靈們!唱守護咒!用信念幫他們!”精靈們立刻圍在一起,雙手舉過頭頂,古老的咒語在沙漠裡回蕩。細碎的金光從他們身上飄起來,像螢火蟲似的往光盾上湊,雖然微弱,卻讓光盾的光芒又亮了些。
“哢嚓——”
光盾上的裂紋突然擴開,寒鈺悶哼一聲,一口血差點噴出來。他趕緊用光明之力堵住傷口,可光盾的光芒卻瞬間暗了大半,黑色光球離他們隻有兩丈遠,滾燙的黑暗氣息已經燎到了他的發梢。
“我來!”冰淩突然往前衝了半步,冰靈之力在掌心凝聚成一把冰刃,狠狠紮進光盾的裂紋裡,“用冰靈之力凍住它!寒鈺,你往冰刃裡灌光明之力!”
寒鈺立刻會意,光明之力順著冰刃往光盾裡湧——冰刃瞬間被鍍上一層金光,裂紋裡的黑暗氣息被凍住,光盾的光芒終於又穩了。光明聖女趁機將最後一道聖力全部灌進去,聖杖頂端的寶石“嗡”地響了一聲,白光、金光、冰藍光纏在一起,像一道三色屏障,硬生生頂住了黑色光球。
“就是現在!退回去!”寒鈺大喊著,光劍往前一送。冰淩和聖女同時發力,三色屏障帶著一股巨力,狠狠撞向黑色光球。
“不可能!”佝僂首領的聲音變了調,他想收回光球,卻被屏障的力量頂得連連後退。黑色光球在屏障上瘋狂旋轉,黑暗氣息濺得滿地都是,沙地上被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給我碎!”冰淩嘶吼著,冰靈之力全部爆發。冰藍光瞬間蓋過金光和白光,屏障像一把冰錐,狠狠紮進黑色光球裡。
“轟——!”
光球炸開的瞬間,強光刺得所有人睜不開眼。衝擊波掀得沙粒像暴雨似的砸下來,寒鈺三人被震得飛出去,重重摔在沙地上。冰淩的冰劍脫手,滑出去老遠,她掙紮著想爬起來,卻發現手臂的傷口又裂了,血順著指尖往下淌,連握劍的力氣都沒了。
寒鈺撐著光劍跪在地,光劍的光芒黯淡得像燭火。他咳了兩聲,嘴角沾了血,胸口的傷疼得他直抽氣,卻還是先看向冰淩:“你沒事吧?”
“死不了。”冰淩扯出個苦笑,剛要去撿冰劍,就看見光明聖女被兩個精靈扶著站起來,臉色白得嚇人,聖杖都快握不住了。
“首領呢?”阿木突然喊了一聲。
眾人趕緊抬頭——黑色光球炸開的地方,佝僂首領躺在沙地上,胸口有個貫穿的窟窿,黑色的血順著窟窿往外流,已經沒了氣息。之前沒被殺死的幾個暗兵見首領死了,早嚇得屁滾尿流,往沙丘後麵跑,精靈們的箭雨追上去,很快就沒了動靜。
“贏了……我們贏了!”一個年輕精靈歡呼起來,聲音裡帶著哭腔。其他精靈也跟著喊,廢墟上終於有了點活氣,有人開始清理暗兵的屍體,有人去扶受傷的同伴,熒火石的光在廢墟上晃著,映得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劫後餘生的疲憊。
冰淩鬆了口氣,剛要坐下歇會兒,突然想起什麼,趕緊摸向懷裡——之前長老給的定風符和裝歸墟沙的袋子還在嗎?
指尖碰到玉符的瞬間,她的心沉了下去。
定風符的玉麵裂了一道深痕,原本瑩白的顏色變得灰蒙蒙的,連裡麵流動的微光都快沒了。她又摸出歸墟沙的袋子,指尖一捏,袋子就破了個洞,銀白色的沙子順著洞往外漏,撒在沙地上,瞬間被風吹得沒了影。
“不好!”冰淩的聲音發顫,把東西舉起來給眾人看,“定風符裂了,歸墟沙也漏了大半!”
寒鈺和光明聖女趕緊湊過來,看清東西的樣子,臉色都變了。定風符是探路用的,能感知虛空風暴的動向;歸墟沙能在空間裂縫裡穩住身形——這兩樣是穿越碎空墟的關鍵,現在一個裂了,一個漏了,怎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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