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路進村,借著月亮星星的光亮走在村道上,村民們都回家去了,路上隻有蟋蟀青蛙聲。
她走過一戶戶亮著燭火的人家,這些燭火中沒有一盞是為她而亮,等她歸家的。
聽著彆人屋裡傳來的歡聲笑語,薑不喜沉默的往村子後山走去,身影被昏暗吞沒,越走越遠。
越靠近後山,人煙逐漸稀少,那些喧鬨拋之腦後,隻有頭上的星星月亮一直跟著她。
就在這時,薑不喜的腳步一下停住了,她眼睛看著前方,能看到她的瞳孔微微顫動。
背靠後山的破爛房屋,本應該被夜色吞沒,可是門口高高掛起的兩個燈籠,正散發著光亮,驅散了夜色,似乎正在等未歸的人兒。
薑不喜死寂一般的心湖如同扔進了一塊石頭,波紋一圈一圈的泛濫開來…
她抬腳,一步,兩步…越來越快。
快到家門口了,她又猛地停下了腳步,眼睛直直的看著家門口那道身影,心臟發出如雷的聲響。
兩個高高掛起的燈籠散發著亮光,照耀了家門口,一個俊美非凡,渾身散發著尊貴氣息的男子臉色不是很好的坐在門口,他的腳邊蹲著一隻沒有毛的老母雞。
看到這一幕,薑不喜的心臟不受控製的劇烈跳動起來。
“撲通…撲通…”
她冰冷的身體開始回暖,能聽到血管裡凝固了的血重新流動,歡快的,熱烈的……
……
北君臨不知道等了多久,身體都麻了,他已經開始在想該怎麼殺那毒婦。
砍頭太便宜她了。
甚至抽筋扒皮他都覺得對她太仁慈了。
不如做成人彘吧,砍去雙手雙腳,割去舌頭,挖去眼睛,裝進一個大的花瓶裡,供人觀賞。
還不能讓她死了,必須讓她清醒的活一輩子,那樣才是最痛苦的。
那樣的話,簡直大快人心,拍手稱快。
北君臨眼中的殺意越來越濃,突然腳邊蹲著的老母雞動了,激動的發出“咕咕”聲。
下一秒,一道身影衝進了他懷裡。
北君臨身子一震,充滿殺意的眼睛停滯住了。
“相公,我回來了。”聲音小小,帶著撒嬌,小心翼翼。
就像在外麵玩得忘了時辰,歸家晚了,害怕父母責罰的小孩一般。
北君臨拳頭收緊,心重新冷硬,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放開!”
“你是我相公,我不放。”薑不喜抱緊北君臨的勁腰,整個人窩進他寬大的懷裡,他身上的龍涎香包裹住她。
不能放。
放了她就死定了。
剛才他眼裡的殺意翻湧,薄唇抿著一抹冰冷刺骨的笑,整個人危險又陰鷙。
北君臨不是薑家那些人,他是真的會殺人的。
他殺個人算什麼,他把整條村都屠了,連隻老母雞都不放過。
北君臨看著死死抱著他不放的薑不喜,臉上附著一層冰霜,眼尾渲染著駭人冷意。
不是說要把他賣進花樓嗎?又這般做樣子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