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出行,其餘人等退避。”鐵甲騎兵將領高聲道。
百姓們嘩然,竟然是太子殿下!
可不是有傳聞,太子殿下遭受刺殺身亡了嗎?
柳清雲聽到是太子殿下的馬車,連忙下馬,對著華麗的馬車恭敬的彎腰拱手,“下官柳清雲拜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接著他身後的儀仗隊和周圍的百姓跪倒一片。
“草民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北君臨本可以不用下車,但想到他失蹤的這一個月來,皇城裡的各種謠言,他下車了。
百姓們看到太子殿下的風采,皆被震撼到了。
天人之姿…啊!
這就是太子殿下,這就是他們北幽國的儲君!
有年長者眼中掩飾不住的欣慰,有少女悄悄的紅了臉,卻又忍不住的抬眼再看,有哭鬨的兒童都安靜了下來,呆呆的看著他們北幽國的儲君。
北君臨扶起了一位胡須都白了的老者,對著其他百姓們抬手,“大家都起來吧。”
沒有高高在上,沒有盛氣淩人,隻有平易近人,百姓們隻覺得心頭一熱,有此儲君,真是北幽國之幸,百姓之福啊。
薑不喜沒想到北君臨如此簡單的一個舉動,就輕鬆收服了一眾民心,不得不說,他這個太子做的很成功。
北君臨走到了新科狀元麵前,“新科狀元文名遠播,孤早已聽聞,如今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殿下謬讚了,下官愧不敢當,太子殿下的才學,才是全天下文人的典範。”
“柳卿謙虛了。”北君臨托起了新科狀元作緝的手。
“殿下。”張梅兒走到太子殿下身邊,福了一個身子,隨後她看向柳清雲,笑道,“柳秀…狀元郎,恭喜恭喜啊。”
柳清雲沒想到能在皇城遇到同鄉人,更是驚訝張梅兒出現在太子殿下身邊。
“你們認識?”太子殿下的聲音響起。
柳清雲恭敬的回答道,“回稟殿下,下官的家鄉是一個名叫放牛村的小山村,跟張姑娘是同鄉。”
北君臨沒想到新科狀元竟然是放牛村的人,他掃了一眼囚車,就見薑不喜低著頭,用袖子遮著臉,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
他眯了眯眼睛。
一路上見她都是我坐囚車我光榮的樣子,她竟也有沒臉見人的時候。
她跟這個柳狀元…
北君臨再看向柳清雲的視線冷了幾分。
“時候不早了,孤就不耽誤其他百姓一睹狀元郎的風采了。”
“恭送太子殿下。”
北君臨轉身離開,看著囚車裡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的薑不喜,他薄唇勾出冷冽弧度。
她這樣,是怕被心上人看見嗎?
一個寡婦,想不到如此不知羞恥,偷偷喜歡著同村文采斐然的小郎君。
真是癡心妄想。
“張小姐,太子殿下邀請你一同乘坐馬車。”
張梅兒本想跟柳清雲說些什麼的,最後隻低聲說了一句,“放牛村出事了。”
柳清雲的手顫了一下,他想問清楚出什麼事了,可是張梅兒已經上了太子殿下的馬車。
放牛村出事了,出什麼事了?她…沒事吧?
恭送太子殿下的馬車離開,柳清雲心急如焚的翻身上馬,一輛囚車正巧從他身邊過去,他並沒有注意囚車裡的犯人。
囚車裡的人也有意用袖遮麵,低垂著頭,背對著他。
囚車和駿馬交錯而過,狀元郎的紅色官袍翻飛,紅的耀眼,粗衣麻布的囚犯,始終不從轉身,低頭掩麵。
如同命運的分岔路,各自踏上了不同的路。
柳清雲如果側頭看一眼,隻是一個背影,那他也一定能認出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架。”可柳清雲一心隻想趕回放牛村,無心注意其它。
她說了會等他的,他們已經約定好了。
她一定在放牛村等著他的好消息,然後給他做一桌好酒菜。
他早就已經做好了決定,待考取功名後,就向她求娶,帶她離開放牛村,一世一雙人。
一馬一囚車朝著兩個方向,越離越遠。
薑不喜看著馬背上柳清雲的清俊背影遠去,小聲抱歉說道,“對不起,不能給你辦慶功宴了。”
“咕咕…”懷裡抱著的老母雞望著那遠去的背影也“咕咕”了兩聲。
囚車裡一人一雞依依不舍的望著那新科狀元遠去背影的這一幕落入了一雙冷眸,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放下了車簾。
車廂裡氣壓很低。
北君臨臉上烏雲密布,張梅兒則微垂著臉,文靜又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