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一線天”的伏擊後,方朝陽與黃虎並未遠遁,而是反其道而行,憑借著方朝陽重塑道基後更加強大的靈覺和對地氣的敏銳感知,在附近群山中尋找到一處天然形成的“藏氣”幽穀。
此穀入口隱蔽,被瀑布和藤蔓遮掩,內裡地勢奇特,地氣自成循環,能有效隔絕內外氣息。方朝陽更是在穀口布下結合了“地公靈壤令”大地之力的隱匿陣法,除非對方有專門破解地脈陣法的秘寶,或者修為遠超於他,否則極難發現。
“暫時安全了。”方朝陽鬆了口氣,連續的高強度戰鬥與奔逃,即便以他如今的修為,也感到一絲疲憊,更重要的是需要時間消化所得。
黃虎一屁股坐在地上,撓了撓頭:“朝陽哥,那幫往生齋的孫子,跟狗皮膏藥似的,咋甩都甩不掉啊!”
方朝陽取出那枚封印著菱形薄片的玉盒,神色凝重:“關鍵就在於此物。此乃極其精密的追蹤法器,不僅能鎖定位置,恐怕還能一定程度監測我們的狀態。之前我們一直未能察覺,若非此次他們主動出手,氣息外露,我也難以捕捉到這薄片的微弱波動。”
“那咋辦?毀了它?”黃虎問道。
“不可。”方朝陽搖頭,“強行摧毀,很可能引發其自毀或發出最後一道強定位信號,反而暴露。需以陣法將其隔絕,再慢慢研究其原理,尋找反製甚至誤導之法。”
他當即動手,以玉盒為中心,布下一個小型的“顛倒陰陽迷蹤陣”,層層疊疊的符紋將玉盒包裹,徹底切斷其與外界的能量聯係。做完這一切,那如芒在背的被窺視感才真正消失。
“接下來,我們需要在此潛修一段時日。”方朝陽對黃虎道,“我需要穩固境界,並參悟地公將軍的傳承。而你,體內融入那縷被淨化的本源後,對蠱神本源的掌控大有增進,但也需趁熱打鐵,進一步煉化,務必做到如臂指使,避免關鍵時刻被其反客為主。”
“俺明白!”黃虎重重點頭,他也深知自身力量是一把雙刃劍。
幽穀之中,時光仿佛變得緩慢。瀑布轟鳴,古木蒼翠,靈氣氤氳。
方朝陽尋了一處平坦青石,盤膝而坐。他首先運轉《太平清領書》心法,引導體內澎湃的太平清炁遊走周天,將龍涎鳳血芝殘留的藥力徹底吸收煉化,使得煉氣化神中期的境界徹底穩固下來,法力比之前渾厚精純了數倍不止。
隨後,他的心神沉入識海,開始係統地梳理從“地公遺珠”和“地公靈壤令”中獲得的傳承。
“大地生機符法”並非單純的治愈術,更蘊含著“滋養生靈”、“催化萬物”、“地脈共鳴”等玄奧。他嘗試繪製最簡單的“草木滋生符”,指尖清光點出,落在穀中一株有些萎靡的野草上。隻見那野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青翠欲滴,甚至抽出了一絲新芽!其效果遠超尋常的甘霖咒、回春術。
“瘟疫禳解之術”則更為複雜,涉及對“病氣”、“死氣”、“穢氣”等負麵能量的辨析、剝離與淨化。他結合自身對雷法破邪的理解,隱隱覺得若能融會貫通,此術在麵對“蝕”組織的汙穢能量時,或將發揮奇效。
同時,他也開始嘗試初步煉化那枚“盤王庇佑符”,發現其中不僅蘊含守護之力,更有一絲微弱的、與苗疆山川地脈相連的靈性,持之在手,對周圍環境的感知都清晰了不少。
而在方朝陽潛心修煉時,黃虎也在進行著自己的“功課”。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僅憑本能驅使力量,而是嘗試以自身意誌為主導,去溝通、引導體內那如同沉睡巨獸般的蠱神本源。他回憶起在黑苗峒時學到的、最正統的築基蠱術,雖然粗淺,卻重在夯實基礎,錘煉控製力。氣血與本源之力在他體內按照古老的路線緩緩運行,雖然緩慢,卻無比紮實,那原本潛藏的躁動與隔閡感,正在一絲絲地被磨平。
期間,方朝陽也會抽出時間,與黃虎切磋,幫他熟悉增長的力量,並指點他一些發力、防禦的技巧,將《人公卷》中一些適合體修的基礎法門傳授給他。黃虎學得極其認真,雖然依舊顯得笨拙,但進步肉眼可見。
這一日,方朝陽在整理隨身物品時,目光落在了那枚從樓蘭古城獲得的、至今未能打開的神秘青銅盒子上。
此盒古樸無華,表麵刻滿了從未見過的奇異紋路,質地非金非木,異常堅固,他曾嘗試多種方法,甚至以“卻邪”劍鋒試探,都未能損其分毫,神識也無法探入。
之前修為不足,無可奈何。如今道基重塑,靈覺大增,或許…
他再次將青銅盒子托在掌心,磅礴的神識如同潮水般湧向盒子,仔細感知著那些紋路的每一絲細微能量流轉。
方朝陽的內心獨白:
“這些紋路…並非裝飾,更像是一種極其古老複雜的‘鎖’!能量在其中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循環、嵌套,構成了完美的閉環,找不到任何起點和終點,仿佛天生如此…這需要何等精妙的構思與力量才能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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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行破解恐怕不行,或許…需要特定的‘鑰匙’,或者…理解其運轉的‘規律’?”
他想起在樓蘭時,是以“契約”破除了黑色日輪的“契約”。那麼這盒子,是否也遵循著某種特定的“規則”?
他嘗試將太平清炁注入,紋路毫無反應。又嘗試引動一絲雷罡,依舊如石沉大海。地公生機之力、山神本源…各種力量逐一嘗試,那青銅盒子都如同沉睡的頑石,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