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想,有一天,能大聲地用力喊出來。
她能堅持到那一天嗎?
“為什麼派流星去承擔如此重大的事?”
溫政對著王庸,心痛地說:“她為此吃了那麼多苦,經曆那麼多磨難。”
“她是為了你。”
“為了我?”溫政驚到了。
“是的。我們所有做的鋪墊都是為了你。”
王庸說:“化廣奇叛變之後,如果不是潛伏在徐主任身邊的機要秘書及時報警,中央的很多同誌都會遭到毒手,我和伍豪同誌可能都無法幸免。軍警趕到的時候,焚燒文件的炭盆還有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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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情況真的是萬分緊急,命懸一線,錢壯飛報警之後,身份暴露,已經迅速撤離。”
“我們痛定思痛,總結教訓,一、就是情報工作不能用化廣奇這樣意誌不堅定、生活腐化、吸鴉片、玩舞女的人。二、就是要在敵人要害部門潛伏我們的同誌,這樣的同誌在關鍵時刻會起大用。”
溫政靜靜地聽,內心卻早已波濤洶湧。
王庸說:“成立特科之初,我們就感覺到,情報工作有一項目空缺,就是對日情報,由於日本人的封閉性,我們很難打入日本情報部門內部,所以,兩年多前,我們就開始布局。這個布局,就是流星前往東北,就是流星的反間。”
溫政隱隱猜出了組織的用意。
王庸鄭重地說了出來:“女人容易引起對手的輕視,流星已經取得了日本人一定的信任,但是她級彆和層級不夠,她所取得的日本方麵的情報,層次不是很高。但無關緊要,因為她的反間,是為你準備的鋪墊。”
溫政說:“組織上要我打入上海的日本情報部門高層內部?”
“對。”
“我殺了不少日本人,他們會接受我?”
“會的,一定會的。一位日本智者曾經告訴我:對於日本人來說,需要握手言和的是敵人而不是朋友。”
王庸肯定地說:“日本人敬畏強權,你越強大,他們反而越尊重你。你在上海灘強大的身份、地位、金錢,你所擁有的影響就像牆上的陰影,再矮小的人也能投射出巨大的影子,你是他們夢寐以求拉攏的對象。”
他補充說:“有些事情的因果是很奇妙的,正因為你曾經和日本人作對,把他們打痛,他們反而更會相信你的能量,更想把你拉過去。”
溫政遲疑了一下:“影佑會容忍我嗎?你知道袁文當時懷的是他的孩子。”
“會的。”王庸說:“日本人的思維和我們不一樣,他們對性這件事的看法遠遠比我們開放,比如:穀崎讓妻。”
“穀崎潤一郎,這位活躍於明治末期至昭和中期,日本近代文學代表性作家之一,推理懸疑小說的先驅者,唯美派文學主要代表人物之一,居然將發妻讓給了友人佐藤,還聯名給親朋好友發了一張明信片,聲明‘千代跟穀崎離婚,跟佐藤結婚。鮎子由千代撫養,穀崎家的住房讓給佐藤和千代。’”
“當時穀崎住在神奈川縣的小田原,這件事被稱為小田原事件,也就是俗稱的細君讓渡事件。”
溫政不禁莞爾,他當然知道這件日本文壇鬨的滿城風雲,成為坊間笑談的事情。
日本人奇葩的事情還有很多。
所以,溫政問上級:“我如何打入日本人內部呢?”
“你這一生仿佛注定要和女人糾纏。”
王庸說:“這就需要兩個女人,一個女人是流星,她會為你聯絡、護航,所以,我們把她再次安排在你身邊,你們以不同的身份一前一後打入對方內部。第二個女人就是袁文。她來到糟坊絕非偶然,是偶然中的必然,她如果沒有來,也會有彆的人滲透進來,日本人盯上你已以不是一天兩天了。”
提到袁文,溫政沉默了。
事實上個人的記憶、判斷有時並不可靠,會受到時間流逝、記憶自我修正、環境輿論等多方麵的影響。而作為個人,由於視角有限,即使身在現場也無法了解全麵的情況。
這就是當局者迷。
間諜最忌諱動真情,不要以為你放不下的人同樣會放不下你,魚沒有水會死,水沒有魚卻會更清澈。在命運饋贈的禮物中,有錢和高貴的出身隻是袁文眾多幸運中,最不值一提的標簽。
美麗和心計才是。
他經常做同一個夢,一片白色的海灘,一座白色的小屋,一個白衣飄飄的女人。
他不停遊向那裡的,卻總遊不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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