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41
唐副處長恢複了臉上平時的笑容:“我要你去聞聞有什麼異味,老板和黎明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談了些什麼?”
“屬下明白了,處長不去嗎?”
“我不去,我去不方便,去了免得某些人尷尬。”
“處長是怎麼知道黎明被捕的?”
“在處裡,在上海站,我當然還有眼線。”唐副處長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整個特務處,並不是某個人就能一手遮天的。”
他撇撇嘴說:“雖然你是老板推薦的,但我會觀相,你的麵相平和,性格也平和,很對我的胃口。”
頓了頓,又說:“我也調查過你,和你共事過的人,對你評價極高,極正麵。你跟著我,不會吃虧的,以後,我有飯吃,就有你的飯吃。”
這是唐副處長的承諾,也是拉攏,更是明示。
彭北秋說不出是惶恐還是感動,他說:“處長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我做人做事是有原則,有底線的,該做的事才會做,不該做的事,我絕對不會做。”
最後一句“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臨了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世界上最難收回的就是潑出去的水和說出去的話,想到戴老板的暗示,他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他怕有一天,真的做了對不起唐副處長的事。
從他擔任唐副處長秘書的第一天起,除了戴老板,複興社的人幾乎都會將他看成是唐的人,這是官場生態決定的,沒有人能改變。
很多雙眼睛都在盯著他。
所以,他要考慮唐副處長的感受。
戴老板和唐副處長是一、二把手,後台的不同,背景的差異,性格的爭強,權力的誘惑,天然形成既合作,又競爭,又是對手,這種交叉的關係,充滿了危險和變數。
兩人便不約而同地清理這種關係,讓下麵的人站隊,彆說兩麵討好,就算是某時候和對方說了一句話,喝了一餐酒,也會被打入另冊。
以後的日子,他該怎麼辦?
唐副處長的眼光,變得少有的溫暖。
“這幾天,你一直在查閱機要室保存的資料。”兩人繼續談話。
唐副處長淡淡地說:“你在找什麼呢?”
唐副處長微笑,他說的看似漫不經心,彭北秋心裡卻緊了一下,他的一舉一動,其實早在對方眼裡,一個有錢有權的男人,溫潤如玉隻是個麵具。
哪有一個溫吞吞的男人能爭奪到資源的?隻是站到了那個位置上,開始講修為了而已。
取得唐副處長的信任,是他在總部立足的根本。
他忙解釋說:“我才來機要室,想了解一下機要室的情況,也想了解一下特務處的各項情況。既然把我安排機要室,就充分說明對我的信任,說明這些資料我可以了解,也應當了解。”
他說的儘量坦然:“我原來沒有做過秘書,我理解的秘書,不僅要做一般性的事務工作,還要為服務的人提供谘詢,了解的情況越詳細越好,才能更好地出謀劃策,提供各種預案。”
“你有心了。”
“有件事,我正想問處長,什麼是41?”
“41?你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唐副處長淡淡的笑容漸漸收斂:“這可是核心的機密。”
“我有些好奇,我來的時候,老板在我麵前曾經提起過,我查閱檔案,看到有這個數字。”彭北秋說:“複興社成立於4月1日,是不是與此有關?”
“他沒有給你解釋?”
“沒有。”彭北秋說:“如果老板說了,我還會問處長嗎?”
這是他的真心話,戴老板並沒有將彼岸花所有情報和盤托出。他想,如此刻意為之,要麼是考驗他的能力,要麼是另有隱情,要麼是戴老板沒有完全信任他,而後一種的可能性最大。
以他所處的位置,很多事情是繞不開唐副處長的,不如直接詢問,反而省了很多猜疑。
果然,唐副處長說:“你是機要室核心部門的人,也是我的秘書,我看的所有文件都要先通過你,時間長了也瞞不過你,我也不隱瞞你了。”
“我們在西藏秘密訓練了4批暗殺隊,共24人,分4個工作隊,代號分彆為91、912、913、41。”
“其中91隊5名成員全部挑自少年感化院,有案在身,卻被塗銷案底、抵滿刑期。報名者達1000多人,多為黑道人物,挑選出不到百人,集中在感化院操場群毆,最後5名沒有被打倒者選入暗殺隊。”
“這是沿襲了委座的老做法,吸收幫會犯罪分子加入,成為殺手。無論男女殺手,均精通暗殺技能,且不同程度擅長氣功、鐵砂掌、少林拳、壁虎功,直至刀槍棍棒。單單每天穿50公斤鐵砂衣跑步,就非常人所能。”
“91隊一位殺手姚海張,出身黑道,被判少年感化院3年、出院服刑3年,靠高超武功被選入暗殺隊,即海選時最終未被打倒的5人之一。他曾在委座麵前表演過壁虎功。”
“當時我也在場,所以知曉。另外他還有飛刀與蝗石絕技,即使是在雙手被綁後,仍能撿地上石、瓦片之類擊殺。”
“91是主隊,後來擴大,又有了912、913。”
“41則是4名女殺手,是從良家子中選的,有2名派至香港,以舞女身份搜集情報,有2名派遣至上海。”
“這是精銳中的精銳,以複興社成立日期命名,是由委座和老板直接指揮的,由41暗殺的目標,是最高級最難的,單是準備往往都需要一、兩年的時間。”
“至於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他臉色凝重,提醒說:“41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太凶險,我不希望你死得不明不白。”
他說:“以老板的為人……”
他猛然發覺失語,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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