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站長將禮物分彆放在幾人車上,眾人揮手告彆,彭北秋說:“剛吃飽了,我們先走走吧。”他說:“我喜歡徒步。”
三位站長來南京,都帶了隨從,遠的沒有帶車,卻由毛主任安排了車、司機,陳泊林給隨從吩咐了幾句,車隨其後,兩人沿著碼頭,沿江而行。
陳泊林比彭北秋矮一截,個頭隻及彭北秋的肩膀,他說:“彭主任是浙江人?”
“是的。”
“浙江人在複興社,用四川話說,比較吃皮。如果又是江山人,那更吃皮。”
陳泊林用四川話說,說得惟妙惟肖。
彭北秋說:“你是四川人?”
“不是。”陳泊林用東北話說:“我去過東北,但我不是東北那旮遝的,咋整?”
彭北秋發現此人極有語言天賦,他忽然記起,檔案中記載,陳泊林是浙江人,他說:“我們是同鄉嘛。”
“不是。”
陳泊林搖搖頭說:“我報考黃埔六期的時候,聽說委座喜歡用浙江人,就寫上了浙江籍。”
“你不怕露餡嗎?”
“不會,我說了幾個月浙江話,沒有一個人聽出差彆來,到現在我的同窗們都認為我是浙江人。”
陳泊林吃吃地笑著說:“我從小吃百家飯,走南闖北,會說多種方言,天津站的人都以為我是土生土長的天津人嘞。”
“你為什麼告訴我?”
“因為我想和彭秘書交個朋友。”
“我們認識時間不長啊。”
“對,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幾天前的會議上,在會上,你指出薛副科長是臥底,我們都大吃一驚,私下裡,多名站長談論起你,見微以知萌,見端以知末,都十分的佩服。”
陳泊由衷地林說:“我有一種預感,我們會成為朋友,這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人,恰巧我們成為了朋友,並不是因為緣分,而我們本應是朋友。”
彭北秋看向遠方,殘月當空,江麵漁火點點,依稀有棹歌聲。
陳泊林說:“大家都說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我們最擔心內部出現中共、日本人,或者調查科的臥底。”
他說:“在天津,我們曾查到過日本間諜,還有蘇聯外圍情報人員,但還沒有發現過臥底。”
他說:“臥底是最難察覺的。”
他外形油膩猥瑣,眼中卻閃著攝人的寒光,一字一句地說:“還有一個原因,因為沒有一個人能在我手底下臥底。”
彭北秋說:“如果真有呢?”
陳泊林淡淡地說:“那麼,他早就成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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