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三、跑官與不跑
晚上,在床上,文莉說:“米秘書來做什麼?”
彭北秋輕歎:“他看上我的位置了。”
文莉驚了一下,彭北秋說:“他能事先給我通氣,也算是對得起我了。”
文莉繼而又責怪他:“跑官,跑官,彆人都在跑官,你為什麼不去跑?”
“官位,確實需要跑,但核心的位置,不是說跑就能跑來的,臨時抱佛腳的事,是不行的,需要平時人脈、能力、情感的積累,需要會做人,會做事,更需要機遇,天時、地利、人和都要有。”
彭北秋說:“治大國如烹小鮮,官場也一樣,材料、火候、調味、調理方式,都要講究,最重要的是一切都要恰到好處,最好能相輔相成。”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文莉關切地說:“家裡還有些金條,也有些好酒,你給新來的鄭副處長送去啊。”
“不行,彆人可以,我不行。”
彭北秋搖搖頭:“唐副處長是我的廟門,他前腳剛走,我馬上去轉投彆的山門,會讓人看不起的,犯忌諱的。”
“那該怎麼辦?就這麼乾等?”
“是的,等,耐心地等。在缺乏信息的情況下,真空就將會被猜測充滿,而戴老板是一個極其猜忌的人,上意不明,下意不清,這種時候,誰冒頭誰被動。”
見妻子這麼關心自己的前途,彭北秋內心是很寬慰的,他明白,官場中他隻是一枚小小的棋子,不要把自己想的是個精美的操控者,萬物都有規律,過度適得其反。
他輕輕抱住文莉,說:“瓦罐不免井沿破,現在,想上位的,人人都在爭,一片混亂,混亂不一定是壞事,混亂和動蕩是階梯。”
“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善茬,像一隻隻嗡嗡作響的綠頭蒼蠅,聞到了屎一樣嗡嗡作響,先讓他們爭一會。那家的鍋底不是黑的?讓他們互相爭咬,過早出場,屬於半場開香檳,太早了。”
他說:“每一次人事調整,其實都是在站隊,站好隊,站對隊,才是關鍵。”
“你站的是哪邊呢?”
“戴老板那邊。”
彭北秋說:“老板的耳目眾多,什麼事都瞞不過他,我如果急忙去跑新來的鄭副處長、黃天那條線,其實是不明智的,我沒有去跑,就是一種態度,一種向老板表忠心的態度。”
“忠誠不是幾根金條、幾箱煙能取代的,恰恰是複興社最稀缺的。”
他說:“我雖然沒有去跑官,其實已經跑了。”
文莉懵懵懂懂,聽得有點糊塗,但她相信自己的丈夫。
彭北秋說:“今晚米念行來家裡,其實,就是老板的態度,他收到了我發出的信息。”
“在這樣敏感的關鍵時刻,沒有老板的默許或者指示,以米秘書的覺悟,他是不會隨便串門的。”
文莉很高興,咬著嘴唇,憧憬地說:“你要去反間科了?當個科長,就坐正了。”
“這個位置不好當,是老板手裡對內的一把刀,是得罪人的。”彭北秋說:“你去懷疑每一個同僚,誰會喜歡你?懷疑一切,懷疑每一個人,難免會出錯,出錯就會有冤情,曆史上的酷吏,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文莉又有些不安:“那麼,你究竟想去那個部門嘛?”
彭北秋卻反問:“我的印象中,你麻將打的不多吧?你也不是很喜歡。”
“嗯。”文莉有些奇怪:“你問這個乾什麼?”
“麻將看似複雜,幸運的齒輪看似毫無規律的轉動,其實是在混亂中建立秩序,在混亂的秩序中,使形勢的發展,更有利自己,使自己成為贏利者。”
彭北秋說:“老天不會讓你一直好運,同樣,老天也不會讓你一直厄運,有些位置,不用去想,不用去爭,會自然來的,爭是爭不來的。”
他淡淡地說:“該來的,總會來的。”
文莉雖然不太明白,卻相信這個男人。
曖昧的情緒漸漸升起,他對著文莉,親了下去,猶如寒天的濕吻,文莉軟得就如同一灘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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