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忽然又出現了一個人影,一個女人不緊不慢地出現在地平線上。嵯峨二瞳孔幾乎收縮,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是誰。
來的人是袁文,她走的不快,也不慢,用著嵯峨二曾經用過的韻律,仿佛每一步都是精心編排的舞步,卻眨眼間如風一樣輕輕地來到三人麵前,她和嵯峨二是同門,有相同的武功。
隻是她會忍術。
她眼皮輕輕地抬了一下:“表哥。”
嵯峨二笑了笑。
她手裡有刀,腰上有槍,淡淡地說:“笨牛告訴我,這裡有一場決鬥。我過來看看熱鬨。”
嵯峨二沒有說話,他的注意力在相田身上。
相田首先拔刀,雙手握刀,將刀高高舉起,有排山倒海之勢。
他在搶占先機。
袁文看出,他用的是北辰一刀流。
近代日本的一個劍派,其中既有土佐勤王派的阪本龍馬,也有一變成為新撰組軍師的伊東甲子太郎。
還有重太郎,他是龍馬的摯友,試圖刺殺勝海舟也有他的一份。但他後來脫離勤王運動,回去繼承桶町千葉道場,使道場的名聲更為響亮。
北辰一刀流的要諦就是:“瞬息心氣力一致。”
嵯峨二沒有拔刀,目視四.五公尺前地麵上,不凝視一點,他在測算出刀的距離和時機。
他眼睛半開著,看向遠山。
日已出,遠山如赤。
兩個人,兩把刀,一刀亮,一刀藏。兩人一動不動。這一刻,仿佛風都停止了。
殺氣慢慢溢開。
袁文和劉琴婷呼吸幾乎停頓,兩人的手心沁出了汗。
相田卻感覺這一刀斬不下去。
嵯峨二用鯉口之切法,刀未出,鞘已開,勢已成。
相田漸漸感覺高舉的刀,重愈千斤。
有風吹來,風中傳來三味線的琴聲,仿佛還有和歌,就在這一瞬間,相田的刀落下,如一道閃電,嵯峨二也在這一瞬間,刀刃脫離鞘口,一個初之一刀,兩刀相接,在半空中劃出火花。
嵯峨二再用橫一文字,反擊一刀。
這一瞬間,兩人已過了兩招。兩人退後,不停挪動,一會又進擊到一起,電光火石之間,刀刀相碰,一會又退開。
漸漸的,兩人打進了宅子。
袁文和劉琴婷沒有進去,因為在狹小的空間中,她們進去可能被誤傷。
兩人屏息聆聽刀聲,表情時而緊張,時而舒緩。
袁文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懂日本刀法。
難道她是日本人?
忽然,風止,刀聲驟停。
相田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他的胸口被劃了一刀。
劉琴婷立刻跑上去,給他止血包紮,相田恨恨地說:“這是他的家,他熟悉裡麵的布置、結構,不然,今天倒下的,應當是他。”
“是的。”嵯峨二慢慢地走出來:“正因為如此,我這一刀隻是輕輕劃過,沒有致命。”
他對劉琴婷說:“相田休養一陣就好了。”
相田不服氣:“等我傷好了,我們再戰。”
“好!”嵯峨二的刀輕輕一振,刀上的血落下,如“振落付在雨傘上的積水”。
袁文在一旁讚歎:“好一個血振,好一個殘心意境。”
劉琴婷向天上鳴了一槍,聽到槍聲,地平線上立刻出現了一輛車駛過來,將相田、劉琴婷接走。
清早的陽光下,餘下兩人靜立,嵯峨二酷的無法用語言形容,袁文美的不可方物。
記憶如零星飄散,戶隱山間的點點滴滴恍如隔世。兩人內心百轉千回,仿佛回到了白梅樹下,那一刀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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