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0、殘月如鉤。
流星沒有參加當晚的小會,她有事出去了。等她回來,溫政給她說明情況,她笑了:“忍者有什麼可怕的?我就不信,刀有槍快。”
她建議,燒坊的每個人都配槍。槍不離身。
溫政覺得可行。
流星去的地方,是胡同藥店。胡同藥店這邊還開了一家胡同字畫店,一家二手書店,一家古董店,門店相連,從一個門店,不用出門,就可以走到另一個門店。
老板都是同一個人。
流星是來見柯大夫的,柯大夫有收藏字畫、藏書的習慣。她去的時候,柯大夫還沒有到。
胡同要給兩人商談營救被捕同誌的情況,並由流星將情況,傳達給溫政。
溫政利用特高課的身份和金錢,營救出了幾個同誌。
一位名叫張充的顧客來到了這家商店。
張充長得胖,像一個飯桶,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個飯桶,知道自己乾啥啥不行,那還好。
但是,一個飯桶,如果他不但不知道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卻反而還自大自狂,自以為是,想一出是一出,腦袋一熱就胡來,愛折騰事兒,
那麼,他非得敗光家底兒不可,再厚的家底兒也白扯。
那些飯桶體質的人,他們折騰事兒就像大象闖進了瓷器店,乾啥都是錯,動一下就是錯,
因為那種體質的人把事情搞砸的能力特彆強,就是老天爺追著喂飯的那種局麵都不行,都一樣搞砸。
所以,一個飯桶最大的善良,以及他能為這個世界做的最大貢獻就是:
安靜地當一個飯桶,吃喝玩樂就行了,千萬彆有什麼雄心壯誌,夢想宏圖,千萬彆學人家去乾事業。
人貴有自知之明。
張充屬於知道自己是飯桶那類人。
他隨意的打量著四周,突然,他石化了……
在流星驚訝的目光中,張充走到胡同前兩天收的一幅畫作前,露出了癡迷又驚喜的表情。
然後,他居然就朝著這幅畫作,直直地跪下了!
這一跪把流星和胡同嚇了個半死,他們連忙上前拽他,沒想到眼前的張充用顫抖的聲音說,“你們知道你們擁有的究竟是什麼嗎?”
胡同和流星是一頭霧水,很快,這個張充不再言語,他出價要用五千大洋購買這幅畫。
胡同和流星對這個數字震驚了三秒,他們看了彼此一眼,討論了一會兒,然後小心翼翼拒絕了他……
因為他們實在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啊?特彆是看到張充這個要死要活的樣子,他們都不敢賣了!
好說歹說送走了張充,在其它顧客進來之前,他們把門關了。柯大夫一到,胡同就領著他來到這幅畫前。
柯大夫是字畫、藏書方麵的專家。
沒想到柯大夫的反應和張充一樣,魔怔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後,直直地給這幅畫跪下了!
流星和胡同都糊塗了。
看不懂的是藝術,看得懂的是畫。這句話聽不懂的是哲理,聽懂了的就是一句話。
“這究竟怎麼回事?那幅畫究竟有什麼魔力?”
溫政急切地想知道。
“我不知道,張充和柯大夫都沒有說。”流星說:“無論我和胡同怎麼問,他們都不說。”
她歎了一口氣:“我離開的時候,柯大夫還跪在那裡。他要以一萬大洋買下這幅畫,胡同不賣就不起來。”
“嗯。”溫政說:“你就這樣回來了?”
“嗯。”流星從口金包裡拿出一張紙條:“這是胡同讓我交給你的,裡麵是此次需要營救的人員名單。”
溫政打開紙條,上麵隻有一個名字:
袁文。
溫政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