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六、愛恨情仇
我有多恨你,我就有多愛你。反之亦然。
沈培在心裡對自己說。
愛恨情仇,凡塵往事,恩恩怨怨,終究逃不過封塵在心底的愛。也許,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時候,那也是愛情,隻是沒有辦法在一起。
她感受到肚子裡的生命胎動。
好事壞事,最終都會成為往事。
生命卻不會。生命會待續。
老唐遠在天邊,如同斷線的風箏,遙不可及。為了孩子,她要不要向彭北秋發求救的信息?
有過性關係的男女,他們從此在本能的道路上行進人生,當男人從你身邊離開,他再也不會回頭,長大就是對於昔日情懷的必然埋葬。
人性不可複製,卻被不斷地重新演繹。
彭北秋的身份複雜,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信任他,更不確定她的選擇是否是正確的。
但每當夜深人靜之時,孤獨和恐懼便如潮水般湧來,侵蝕著她的心靈。
她渴望有人能夠依靠,有人能夠分擔她的痛苦和焦慮。
幸好,袁文經常過來陪她。
“吃飯、睡覺、活著,寂滅一般寂寞的活著,如果這就是修行,那生命的意義究竟該是什麼?”
楊剛問二蛋。
“生命的意義就是快樂。”二蛋回答:“我們來到世間,就是為了快樂。”
他補充說:“所以,我們要為世人創造快樂。”
他說:“我們的自在庵,就是這樣一個地方。”
“你說的對。但是,彆忘記了我是施主,不是蠢主。”
楊剛說:“我們不過是置於擺渡人位置。把自在庵包裝碎片化,尼姑化,售賣給‘信就有’的中年人。在能否擺渡彆人之前,我們更希望自己的事業能夠上岸,能夠掙錢。”
他說:“一念成佛,也會一念成魔。我是靠譜中帶點忽悠,你是忽悠中帶點靠譜,我們是絕配。”
二蛋笑了。
天氣依然很冷,剛買來的一袋糖果也不好吃,他們抽著煙。
“應該少抽煙才對”
滿街的人來來往往。剛問了生命的意義,楊剛信口問“生命是什麼?”
二蛋脫口答道“生命是時時刻刻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是他的真實寫照。你以為自己混得很慘,卻不知世間萬般都是劫難。
楊剛問:“究竟是誰的人生更苦?”
二蛋告訴他:“心態差的那個。”
王昂有心事,他經常看著天上的星星發呆。
袁文看出來了,她對溫政說:“王昂長大了,該給他說門親事了。”
溫政馬上同意:“在我們老家,男孩子十四、五歲就結婚了。”
袁文眼眶紅了:“如果吳媽在,她早就這樣做了,這個苦命的孩子。”
溫政忽然說:“你看,流星要的不嘛,我覺得挺合適。”
“怎麼可能,她可曾是你太太啊。”
“那是名義上的,不能當真。”溫政說:“我們沒有夫妻之實。”
一個屋簷下,她早看出來了,因此,她一直對流星很尊重,袁文卻仍搖搖頭:“再說,她比王昂年紀大,而且大的不是一點點。”
溫政認真地說:“我是當真的。”
她白了一眼:“你是亂點鴛鴦。”
溫政歎了一口氣:“我隻是想給流星一個歸宿。我總覺得虧欠她很多。”
還有一點,他沒有說出來,他希望,在革命的道路上,流星能帶一下王昂。
王昂父母都不在了,找一個大一點的女人,對他而言是好事。
袁文說:“不要著急,最好的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出現。”
“急也是你在說,不急也是你在說,什麼意思嘛?”
她笑了:“我的意思,就是你狗日的。”
他說:"到現在,你有沒有感到幸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