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後來,遲到的問題還是改善了許多,因為班主任家訪慰問了這些無辜“死”去的人們。
這頓早餐,彭北秋吃的津津有味。他沒想到,兩人關係進一步之後,長女居然變得如此風趣。
她在他麵前,完全放開了。
彭北秋並不是直接回區裡,他先要去辦事。白克路趕到同孚路,坐公共有軌電車不過十分鐘。
電車緩緩駛過繁華的街道,彭北秋倚著車窗,目光沉靜地掃過街邊的店鋪與行人。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同孚路儘頭那家老舊的郵局,那裡有一封昨夜便該取走的加急信件,關乎下一步行動的密要部署。
時間緊迫,不容耽擱。
郵局門口的石階上落著幾片枯葉,彭北秋快步走進略顯冷清的大廳。櫃台後的老郵差抬頭瞥他一眼,並未多言,隻從抽屜底層抽出一個密封的牛皮紙信封。
這是區裡的一個秘密通訊站。
彭北秋指尖微頓,接過信封時瞥見郵差袖口磨出的毛邊。那毛邊如歲月的裂痕,無聲訴說著隱忍與堅守。
這是唐副書記坐的郵輪從漢堡出發之後,經停蘇依士運河時,他上岸發的信。
信中,告訴了上海區,他到達上海的準確時間。
信中,他特彆提到,希望彭北秋帶著沈培去接他。
彭北秋向老郵差微微頷首,老郵差也點點頭,彭北秋將信看過之後,貼身收好。
街角報童的吆喝聲忽遠忽近,夾雜著昨夜未散的電訊餘音。
留給彭北秋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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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郵差長得有點像類猿人。
顴骨高高,眼窩深深,嘴唇厚厚,身材瘦小,臉色黑黃。枯瘦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桌角一遝泛黃的舊信封,眼神幽深。
彭北秋離開之後,他立刻拿起桌上的電話,給趙孟全打了電話:“信他已經取走了。”
趙孟全說:“做的好,他沒有發現信封被拆開過的吧?”
“放心,我做了幾十年郵差,拆信之後,還原回去,是我的專長啊。”
“他說了什麼沒有?”
“一句話都沒有說。”
“拿了信就走了?”
“是的。”老郵差頓了頓,壓低聲音道:“不過他站在門口停了幾秒,像是在想什麼。那眼神,冷得很。”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趙孟全緩緩吐出一口氣:“知道了。”
老郵差掛了電話,盯著牆角的舊掛鐘,秒針一顫一顫地走著,
仿佛那鐘聲敲在心上。
他忽然站起身,走到那張斑駁的木桌前,抽出一封信,信封上蓋著模糊的郵戳,角角落落裡透出一股陳舊氣息。
他拆開信封,把裡麵的信紙抽出來,對著燈光仔細端詳。信紙上的字跡歪歪扭扭,像爬行的螞蟻,但他還是逐字逐句地讀著,神情專注。
忽然,他喉嚨裡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手指微微顫抖。信的內容竟與彭北秋有關,而且提到了一個久遠的秘密。
他快速將信紙翻到末尾,一個熟悉的署名讓他瞳孔驟縮。
署名叫流星。
那是幾年前就已經“死”了的人。老郵差的手指僵在信紙上,耳邊仿佛響起那個雨夜的驚雷。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可那名字確確實實寫著,墨跡雖淡,卻如刀刻。
他記得那個雨夜,自己親手將這封信投進了火盆,連同那人最後的遺言一起燒成了灰。
可如今這封信卻奇跡般地重現眼前,仿佛穿越了時空,帶著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
他緩緩閉上眼,冷汗順著鬢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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