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喃喃地說,仿佛在重複:“既見君子,雲胡不喜?”她說:“這個秘書不會是彭北秋吧?”
“不是,他叫秋白,秋天的秋,白活了一場的白。”
“就是這條狗的名字?”
“是的。”
“他現在在哪裡?”
“他已經死了,我丈夫殺的。”沈培說。
袁文黯然。
“秋白走的時候,最後說了一句話:我沒有白活。”
沈培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她歎了一口氣說:“可是,我昨晚想的人,居然不是他。”
袁文也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王昂發燒了,高燒。
他渾身淋濕了回去,受了風寒。
他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燒的很厲害。
他的額頭滾燙,仿佛能煎熟一個雞蛋。他的身體像被火烤過一樣,每一個細胞都在痛苦地顫抖著。他的嘴唇乾裂,喉嚨乾澀,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的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寒意像毒蛇一樣鑽進他的骨頭裡。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的景象變得扭曲和模糊。
他昏迷了過去……
初二、天氣晴,宜婚嫁。
也是一個宜殺人的好日子。這天,老唐即將回到上海。
隨著輪船的緩緩前行,吳淞口終於出現在了地平線上,宛如一條蜿蜒的巨龍,橫臥在黃浦江畔。
老唐早早地在艙室收拾行李。
他單獨住一個艙室,一床、一桌,一凳,還有一個靠海的陽台,可以看大海。
他小心翼翼地整理著,仿佛在梳理自己的命運。
行李箱中,有德軍槍械、大炮的圖紙。
阿傑就在艙門口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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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唐展顏:“我們是不是快到了?”
“是的。”
“我們是不是可以先到甲板上看看上海。”
“不行。”
“為什麼?”
阿傑冷冷地說:“因為你不能活著下船。”
“為什麼?”老唐暗中摸到了藏在袖口的刀片:“因為你是日本派來的刺客?”
陳傑點點頭。
“第三個人果然是你。”老唐說:“王礁沒有說錯。”
“九頭蛇不是人,是箱,但操控箱子的手,是人。”那天,王礁在甲板上對老唐說。他望向海麵,夜風卷起衣角,忽道:“第三個刺客,已經在我們中間了。”
他從衣服裡取出一枚生鏽的銅鈕扣遞給老唐:“你要相信我,否則,你下不了船。”
話音落時,艙門輕響,阿傑端著茶盤走上甲板來,茶香在冷夜裡蜿蜒上升。
王礁眯眼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茶涼了。”
“一路上你為什麼不動手?”
“過早動手,我無法下船。王礁他們會查到我。”阿傑說:“隻有下船之前動手,我才可以從容下船而去。”
老唐歎了口氣:“今日午時靠岸,上海灘的霧再濃,也遮不住刀光。”他說:“一開始我真的沒想到是你,你居然不是善類。”
“可是,亂世之中,善類活不到今天。”阿傑沉默片刻,又問:“你信得過斧頭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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