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可我真的擔心這兩個人,一個是孕婦,一個才剛剛成人,兩人毫無江湖經驗,在這險惡的上海灘如何生存啊。”
袁文歎了一口氣。
流星盯著袁文:“你是一名特工,如果熒火識彆出了真相,為了繼續下去,你會不會和王昂做那種事?”
袁文咬著嘴唇,低下了頭,良久沒有說話。
流星說:“看見你走得一步一驚心,袁文,我得說,危險的,並不隻有肉欲。”
“還有什麼?”
“還有亂世裡的愛情。”
“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二十九軍的弟兄們,抗戰的一天來到了,抗戰的一天來到了。前麵有東北的義勇軍,後麵有全國的老百姓,咱們二十九軍不是孤軍。看準那敵人,把它消滅,把它消滅!衝啊!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殺!”
這首後來傳遍全國的《大刀進行曲》,就是源於宋哲元的二十九軍大刀隊喜峰口痛砍日軍。
激勵了無數的愛國人士。
雪刃在月光下,映著喜峰口。
陳二狗的手凍得發僵,攥著刀柄的手泛出青白色,像是喜峰口崖壁上掛著的冰棱。風裹著雪沫子灌進領口,他打了個寒顫,卻不敢縮脖子。
戰壕外五十步,日軍的探照燈正像條冰冷的蛇,掃過覆雪的陣地,把每一粒雪都照得發亮。
“二狗,磨亮些。”
老趙的聲音從旁邊遞過來,帶著煙草味的暖意。
老兵的大刀已經磨得能照見人,刀刃上那道斜紋是去年在察哈爾剿匪時崩的,此刻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他把一塊粗布扔給陳二狗,“這刀是咱29軍的魂,比槍管用,鬼子的三八大蓋長,近身了就沒轍。”
陳二狗“嗯”了一聲,低下頭蹭刀刃。
粗布摩擦金屬的“沙沙”聲,混著遠處日軍陣地傳來的軍歌,在寒夜裡格外刺耳。
他想起三天前剛到喜峰口時,日軍的飛機像烏鴉似的遮天蔽日,炮彈落在山梁上,把凍土炸得翻起來,連埋在雪裡的枯草都燃成了黑灰。
同村的小石頭趴在他旁邊,嚇得直哭,說要給娘寫信,可筆剛掏出來,一顆流彈就掀翻了他前麵的戰壕沿。
“想啥呢?”老趙拍了拍他的肩:“今晚要讓鬼子知道,咱中國人的山頭,不是他們能踩的。”
陳二狗抬頭,看見戰壕裡的弟兄們都在磨刀。
火光跳躍著,映在一張張年輕或滄桑的臉上,有人在刀柄上纏紅綢,有人在往刀背上啐唾沫。
那是老輩傳下來的說法,能讓刀更利。
軍需官推著小車過來,每人發了兩個凍硬的窩頭,還有一小碗燒酒。陳二狗捏著窩頭,咬不動,就著燒酒咽下去,辣得嗓子發燙,心裡卻暖了點。
“出發!”
三更天,營長的命令像塊冰砸下來。
弟兄們貓著腰,沿著雪坡往下摸。雪沒到腳踝,每走一步都要陷進去,咯吱作響。陳二狗跟在老趙後麵,手裡的大刀用布裹著,怕反光。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比腳步聲還響,偶爾瞥見遠處日軍哨兵的剪影,手心就冒冷汗。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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