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三、不合群的人
“是誰?”
“溫政。”
“王昂不知情?”
“是的。他什麼都不知道。”袁文說:“溫政說,日本人並不蠢,王昂年輕,沒有經驗,他如果知情了,就無法潛伏下來了。”
“恰恰是因為他單純,反而更可能潛伏下來,更能讓日本人相信?”
“是的,溫政正是看中了他這一點。”袁文說:“你剛才說了‘可能’兩個字,這確實隻是一種可能。”
她說:“還有種可能,就是他會變,變成我們都不認識的人,甚至變成敵人。”
“其實,你們是在賭,賭他的成長。”
“是的。”袁文說:“這場充滿未知與危險的賭局中,王昂此去,前途未卜。他最終變成什麼樣的人,我們都沒有把握。這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所有人都籠罩其中,每個人都在網中掙紮、期待、恐懼,等待著命運的最終裁決。”
“最終的裁決是王昂自己?”
“是的。”
“你還要找沈培嗎?”
“不用找。”
“我還是有點擔心。”流星說:“派出了那麼多人,一點影子都沒有見到。”
袁文搖搖頭:“我們找不到的。”
“一點線索也沒有?”
“沒有。”
“真的沒有?”
“真的。”袁文慢悠悠地說:“我們找不到人,但可以找隻狗。”
流星眼睛亮了:“秋白?”
“是的。”袁文說:“隻滿足於食物需求的,往往都是低等動物,比如狗,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她是不需要分清是非的,她隻需要有立場就行了,凡是她主人的朋友,她就視為朋友,凡是她主人的敵人,她就視為敵人,她自己並沒有分辨好壞的能力,至於明辨是非,狗根本不具備這麼高級的思維。”
她說:“沈培是不是我們的朋友?”.
“好像是的。”
“秋白和我們相處這麼久,會不會認為我們是她主人的朋友?”
“是的。”
“秋白最喜歡吃什麼?”
“苗苗的狗食。”
“那裡的狗食幾天換一次新的?”
“七天,不多不少。”流星說:“你想我去查?”
“是的。”
“我要一個人。”
“誰了?”
“笨牛。”
“你不是在懷疑他嗎?”
“這並不矛盾。因為我們找到沈培,並不是要殺她,隻是希望她安全。讓我們放心而已。”
“這樣我就放心了。”袁文淡淡地說:“你找不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