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月後....
媽媽仍在尋找著她的孩子下落,曾經挺直的腰板變得無比佝僂,腳步虛浮的像片紙,仿佛風一吹便會摔倒。
但她不在乎,她這一路上摔了無數次,左腿都在半月前摔骨折了,臉上都摔出一個猙獰的血疤。
曾經那麼愛乾淨的一個人,如今渾身散發這酸腐的氣味,身上沾滿是汙穢和淤泥。
曾經慈祥的臉龐,變鬆弛下垂,還長出了淡淡的屍斑,那猙獰的傷疤在臉上顯得格外刺眼。
媽媽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人如死灰走獸,就像一具被執念驅使的行屍走肉,可哪怕如此,她逢人便問,“你見著我家孩子了嗎?你見著了嗎....”
那聲音輕的要散。
而行人看見如同乞丐又瘋瘋癲癲的她,則是捂著鼻子厭惡的走開,嘴裡還咒罵著,“哪來的瘋子乞丐,滾開滾開,快滾開!老娘沒見過!”
荒盤跟在母親身後,見著媽媽如此模樣,萬分崩潰,媽媽每一個踉蹌的腳步,都仿佛踩在了他的心臟上,每一次摔倒暈厥,都仿佛要掐死他。
荒盤每日心如絞痛,那絞痛感令他窒息崩潰,讓他每天淚流不止,如同個孩子般嚎啕大哭。
一年後....
媽媽欲要輕生,被人救下並報警送回了老家。
但誰要是在媽媽麵前提起孩子,兒子,或者荒盤幾個字時,她便會如同瘋了一般,想要離開出去尋找她的孩子。
她夜裡總會做夢,夢到他那孝順,他那乖巧可愛的孩子回來看他了,又在深夜淩晨裡驚醒。
驚醒後的她總會望著天花板,發呆空流淚,她好像瘋了,總不會對著天花板自言自語,“孩子啊,你在哪,媽好想你啊,媽真的好想你啊...”
“媽的腳好痛,腦袋也好痛,媽快要看不清東西了....但媽總是能看到你呀...”
“嗚嗚...媽每天都在盼著你,盼著門一響,盼著你像以前那樣笑著推開門說,媽...我回來了....嗚嗚嗚...”
“嗚嗚嗚嗚....”
在新年的那一夜.....
房子裡裝飾的非常喜慶,貼上了新的對聯,飯桌上擺滿了前所未有的豐盛大餐,桌子上有三碗熱氣騰騰的米飯,和三個椅子。
媽媽坐在其中一個椅子上,笑嗬嗬的將美味的飯菜夾在另外兩個碗中,一邊夾還一邊輕聲細語的笑道:
“老頭子,你牙口不好,你快嘗嘗這我刻意為你做的豆腐燉嫩豬肉,燉的可嫩,可軟爛了,我可是辛辛苦苦燉了一整天呢....”
“荒兒,這是媽刻意為你做的可樂雞翅,媽記得你最愛吃這個,今年刻意做了很多。你吃多點,你看你瘦的,這些年來在外麵一定吃了很多苦頭吧....”
媽媽含著眼淚吃完這頓年夜飯,這一頓年夜吃是他這一生吃過最苦,最鹹的一次團圓飯。
吃完年夜飯後,她踉踉蹌蹌的爬上了床頭,她懷中抱著老頭子穿的破爛,還沾滿旱煙味衣服,和荒盤童年時最愛玩的一把玩具槍。
她笑眯眯的看著床頭上貼著兩張照片,那兩張照片正是老頭子與荒盤,嘴裡哼著荒盤兒時躺在媽媽懷裡最愛聽的老歌謠。
荒盤沉默的坐在床頭,靠著他永遠靠不到的母親肩膀上,近距離看著那憔悴的不像人樣的媽媽。
他想伸手擦去媽媽眼角上的淚,想去摸摸媽媽臉上的那道傷疤,想摸摸那曾經烏黑秀麗,如今已經掉光,僅剩的寥寥幾根的蒼白發絲。
荒盤就這樣,沉默著,親眼看著媽媽從床頭上拿起早已準備好的農藥,吃力的擰開農藥的蓋子,臉上笑著,嘴裡自言自語道,“孩子,媽來找你了,老頭子....咱們一家子終於又能團圓了....”
然後一口灌了下去....
寒冷徹骨的大年夜裡...媽媽笑嗬嗬的吃完最後一頓年夜飯,帶著解脫般的笑意,安詳的睡在了床上,隻是這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媽媽死了....死在了本該團圓的大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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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十更已奉上,感謝『¥氪金龍膽魚¥』的投喂打賞!!!)
這兩章寫的胃痛,難受,今天就到此為止了,作者要先緩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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