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萬安!”
“陛下!”
“陛下,再多待一天吧!”
陳倉縣外,人流如瀑,黑壓壓的百姓排成長龍一般的隊伍,揮舞著雙臂,高聲挽留著李元吉的禦駕。
陳倉縣停留一日,也到了該走的時候了,此去昆侖祭祀天地,乞求風調雨順,一路要走六千多裡路,需要耽擱十多天的時間。
十多天的時間。
若放在平時,李元吉壓根不在乎,禦駕走到哪裡算哪裡,但是現在已經是農曆的九月,陰雨接踵而至,鮮少有太陽天。
若是不搶在十月前完成祭祀,那這連綿不絕的陰雨就要耽擱耕種,影響非常大。
一日三百裡的路程,絕對不能夠停歇。
因此,李元吉稍後的時間,就通知所有人啟程前行,縣城裡麵的百姓察覺到禦駕將要啟程的跡象,頓時就湧上了禦道兩側。
車轅上,李元吉再一次站在了醒目的位置,對著禦道兩側前來送行的百姓們揮手致意。
“回去吧。”
“都不用送啦。”
“朕回來的時候,會多停留一段時日。”
“回去吧,都回去吧!”
李元吉洪亮的聲音宛如洪鐘大呂,頓時間就傳入了沿途百姓們的耳中,霎時間就壓下了眾人的聲音,正在高聲挽留的百姓們,下意識就閉上了嘴巴,放下了手臂,順從的聽從著李元吉的吩咐。
這就是皇帝的威嚴,更是皇帝的威信。
當然。
僅僅隻是這樣還不夠,但關鍵是李元吉一直都在被動的接受著香火之力的衝刷,舉手投足間已經有了一絲神靈的味道。
神威如海,神威如獄。
李元吉的仍舊還是肉體凡胎,還沒有徹底的蛻變,自然沒有達到這麼誇張的地步,但僅僅隻是涉獵一絲,也已經形成了精神上的實質威壓。
這種威壓看不見,摸不著,但卻能夠實實在在的感受到。
因此,李元吉一路開口,禦道兩側的百姓們立刻遵從,立刻扶老攜幼,接踵而歸。
浩浩蕩蕩的隊伍行進了約莫十裡左右,禦道兩側再也沒有任何的百姓,李元吉回望了一眼遠去的隊伍,吐出一口濁氣,旋即又深吸一口氣,轉身走進了禦駕之中。
“陛下!”
甫一進去,早就等候在禦駕之中的王揚等人當即就下拜了下去。
“免禮吧。”李元吉大手一擺:“此處不是朝堂,路上一切從簡。”
“遵旨。”王揚等人從善如流的挺直了身軀,但卻像是等待老師開口說話的小學生一樣,仍舊拘束的站在一旁。
李元吉也不管這幾個人,直接開口說道:“我意欲征召材官進入軍隊為國效力,給天下有誌之士放開一條升遷之路,你們有什麼說道?”
他不問這幫人能不能行,隻是問有什麼建議。
王揚等人聞言心頭一喜,臉上神色也放鬆了開來。
王揚更是直接說道:
“陛下,這是好事。”
“天下有誌之人久等此等機會,必定會緊抓不放。”
“原本陛下就已經首肯禮部和兵部籌備武舉之事,此刻正好將消息放出去,以振奮諸多意圖武舉士民之心。”
王揚的話語直接就說到了幾個人的心坎上。
李元吉多次表示三五年內不會開科舉,這就斷了很大一部分人才的上進之路。
雖然這些人沒可能造反,但是長久下來,也會使得這些人才有才無處施展,鬱鬱不得誌,荒廢人才。
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武舉的消息,但又遲遲沒有下文,現如今他們終於等到了下文。
武舉之才,毫無疑問就是投身軍旅,為國征戰,如此既能遂了這些武舉之才的心願,也能為國家積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