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朔方城四門緊閉,護城河上的吊橋都被全部拉起。
“快點。”
“那邊,還有那邊。”
“都張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啦。”
“弓箭手,擋箭牌,都準備好,隨時聽侯調遣。”
城頭上,一隊跟著一隊的士卒衝上了城牆,在各自隊正的帶領下走進了各自的防禦區域。
所有人全都嚴陣以待,城頭的氣氛肅殺,一個個望著遠處燒黑的天幕神情凝重到了極致。
自從一個時辰之前,紅柳河上遊的天空忽然騰起了黑煙,轉眼間就像是彙聚的烏雲一般,遮蔽了半個天空。
霎時間。
整座朔方城就戒嚴了起來,久在朔方之地,僅僅隻是看一眼情況就能猜測到大概。
因此,整座朔方城頓時就被動員了起來。
不光城池裡麵原本的三萬士卒被調動了起來,就是城池裡麵的青壯也都被挨家挨戶的聚集了起來,正在四方城牆下待命。
風雨欲來,滿城肅殺!
城中心。
梁國皇宮內,群臣皆至
嚴肅且濃重的氣氛之中,所有人行禮完畢之後,當即一個個急忙上前做了彙報。
“北城已經布置妥當。”
“武庫甲胄、兵器、旗幟已經在緊急分發。”
“計點在冊的城內青壯約有兩萬三千餘人,已經全部都在內城牆下待命。”
“滾石、擂木數量充足,唯有猛火油大量缺失。”
“糧草輜重等足夠十萬大軍堅持兩個月吃用。”
“城中鐵匠也都已經被儘數調集一處,正在聽侯安排……”
上首的梁師都皺眉聽完了所有人的稟告,眉頭非但沒有鬆開,反而皺的更深了一些。
“探馬可都安排妥當?”
一名容貌威武的中年將領當即出列稟告道:“探馬已經沿著紅柳河往上遊搜索而去,隻是南麵和西南方向一直未見回稟。”
此話一出,頓時滿殿人心頭凜然,齊齊的看向了說話的中年將領。
上首的梁師都更是格外在意:“其餘方向都可曾回稟?”
中年將領如實道:“其餘各方探馬半刻時間一回稟,俱都準時無誤,唯有南麵和西南方向一直未見確切消息。”
瞬間。
所有人心頭猛的一沉,已經無比確定,梁洛仁的輜重大軍遭遇了變故。
“定然是唐軍無疑。”
“靈州李靖?”
“不無可能。”
“對方應該是想要奔襲朔方城,卻恰巧撞上了真鄉郡王。”
“大唐一旦決定對我們開戰,絕對不會隻有靈州李靖一路,河東方向、延州那裡必定也有安排。”
一瞬間,大殿裡麵的氣氛又凝重了七分,所有人的麵上都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雖然他們嘴上都不將大唐放在眼裡,但實際上所有人的心中都明白,大唐的實力比梁國超出了十倍都不止。
僅僅隻是人口一項,就甩開了梁國一大截。
正此時,大梁宰相張仁載直接站出來說道:
“大唐欲滅我梁國久矣,不動則以,一旦決定動手,必定舉國之兵來襲。”
“今次事前毫無征召,我們已經失去了先機,單憑我梁國一己之力,恐怕難以抵擋大唐舉國之兵。”
“陛下,這一次,我們必須向突厥人求援!”
此言一出,群臣神情變幻,紛紛開口道:
“如今敵人未窺全貌,也不知多少兵馬,現在就向突厥求援,是不是太早啦。”
“現在不求援,等到大唐大軍兵臨城下再求援,那就晚啦。”
“突厥人是狼,頡利更是喂不飽的狼,往日不求他的時候都貪得無厭,這次有求與他,必定會讓我大梁元氣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