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急促的牛角號聲在營地上空響起,一道接著一道,很快就傳遍了方圓三十裡的龐大營地。
“敵襲!”
“成年男子上馬。”
“全都上馬。”
“迎戰!迎戰!”
嘈雜的聲音響徹一座座部落,奴隸們驚慌失措,女人們則是立刻將玩耍的孩童抱走。
一名名精壯彪悍的突厥男子鑽出了帳篷,提著自己的彎刀就奔向了各自的戰馬。
“哎嘿嘿嘿!”
“殺敵!”
“迎戰!上馬!”
“天狼母親的子嗣們,殺敵!!!”
亢奮的呼喝聲不斷在帳篷間響起,除了奴隸們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突厥人慌亂。
草原就是弱肉強食。
突厥人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即便今日突然遭遇襲擊,但是也沒有人意外,他們都是這麼長大的。
更何況。
此刻整座龐大的營地裡麵聚集了突厥五部落的精銳兵馬,放眼望去儘皆都是彪悍的各部落戰士。
轉眼間,便有無數的突厥戰士騎乘上了坐騎,開始自發前往各個部落的中心彙聚,宛如一條條河水不斷的彙聚,轉眼間便是黑壓壓的一片,宛如黑色的湖泊。
強大、震撼。
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充斥在所有突厥人的內心。
一座部落中心,一名頭戴金雕翎羽的突厥俟斤望著已經做好準備的麾下戰士,當即大手一揮:
“跟我來!”
話音一落,他便帶著黑壓壓的大軍向著頡利牙帳方向遷徙了過去。
轟隆隆!
轟隆隆!
戰馬踩踏草地發出陣陣轟鳴,縱然僅僅隻是緩步前進,但是超過一萬匹戰馬齊頭並進的聲勢仍舊如同打雷一般。
“嗚——”
一聲接著一聲沉悶悠長的號角聲回應在一座座部落上空,轉眼間便是一隻接著一隻長龍一樣的隊伍開拔出了部落,紛紛向著頡利的牙帳開始進發。
營地的最中心的可汗金帳內,頡利有條不紊的發號施令:
“葛撒亦,你部挑選一千名精銳,由一名千夫長帶領,立刻往營地東南方向探查,一炷香一報,不得有誤。”
“遵命。”一名滿臉絡腮胡,披著一身鎖甲的中年男子當即領命而出。
頡利又說道:“胡咄葛力,你帶領麾下兒郎,沿著營地左側展開,作為左翼兵馬。”
胡咄葛力是一名頭發灰白,滿臉風霜的中年男子,聞言沉默的撫胸一禮,旋即大步奔出了營帳。
頡利目光又看向了另外一名麵容嚴肅的中年男子。
“藥兀息,你帶領麾下兒郎在營地右側展開,為大軍右翼。”
歲月在藥兀息的麵容上留下了一道道的溝壑,一隻眼睛更是顯得渾濁,但是整個人卻散發著一股類似禿鷲一般的陰沉氣息,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會派遣斥候密切注意右翼動向,防止敵人從後繞襲。”
“嗯。”頡利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信任,旋即目送他離開之後,轉頭回身對著帳內其餘部族首領說道:
“你們其餘人就跟隨我一起,作為中軍主力,一同正麵迎敵。”
“遵命,可汗!”所有的部落首領儘皆都撫胸大吼,洪亮的聲音在大帳之中響起。
每一個人滿是風霜的麵容上儘皆都是森然之色,雙眼之中更是有著狼一樣的猙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