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戰?
還是降?
義城公主身軀一震,臉上神色急劇變換,心頭卻是無比的糾結。
戰?
拿什麼戰?
部落裡麵是有兩萬戰士,再加上三萬的隋軍,一共有五萬人。
但現在唐軍已經殺到了門前,還有頡利老狗在,五萬人能夠有什麼作用?
這裡是草原。
營地也不是城池,就算是想要守都守不住。
隻是降?
她可是隋朝公主,更是一直都在鼓動突厥人南下入寇大唐,旁人降了尚且可以獲得安穩。
可她?
絕對不會有好結果。
想到這,義城公主的麵色一定,將腦海裡麵的猶豫全部都拋掉,語氣怨毒的說道:
“戰!”
“殺出去。”
“就是死也不投降。”
“頡利那個老狗如此對我,也絕對不會容忍我活著。”
說話間,義城公主的目光完全冰冷了下來,直視著金帳內所有人,寒聲說道:
“你們也彆想著投降,頡利可以投降,突厥人可以投降,唯獨我們降不了。”
“現在李唐兵馬都出現在了草原,你們就算願意給李唐當狗,李淵那個老狗都嫌棄你們。”
“與其死的窩囊沒有尊嚴,還不如乾脆點,就算是死也是我隋朝的鬼!”
一席話說的眾人身軀一震,一個個眼神閃爍,下意識的避開了義城公主咄咄逼人的目光。
其實投降無可厚非。
隋朝已經亡了這麼多年,這些年一直都在草原上,時間已經差不多磨平了他們對於隋朝的念想。
現在之所以投降,無非是情勢所逼,外麵的敵人實在太多,他們心中沒有勝算。
第二個也是因為他們實在不想要繼續待在草原上了,十分想要返回故土,說不定還能在昔日故人的運作下,重新回歸朝堂。
可此刻,義城公主殺氣騰騰,部落裡麵也都是義城公主的人馬,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人敢說投降。
義城公主掃視了眾人一眼,知道這幫人心裡麵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但是她此刻完全不在乎了。
“來人。”
一聲令下。
嘩啦啦一陣盔甲響動聲裡,一隊頂盔貫甲,手持長戟的衛士從外麵走了進來。
為首的就是之前的束發騎士,隻是此刻他一身明光鎧甲,手按著腰間的長劍,一身威勢威猛逼人。
“公主!”
“陳剛,請諸位大人下去。”義城公主開口下令。
此話一出,所有隋朝遺老頓時臉色變的難堪,他們清楚這是要被軟禁看管起來。
陳剛當即拱手應諾:“遵命。諸位,請隨我走吧。”
粗豪的聲音毫不掩飾赤果果的殺意,他隻是一個單純的武人,義城公主開了口,那麼他就聽令而行。
嘩啦啦一下,一眾衛士手中的長戟也提了起來,冰冷的目光看向了一眾隋朝老臣。
森然的殺伐之氣瞬間布滿整座帳篷。
“公主。”
“你。”
所有隋朝遺老眼見如此,當即一個個宛如霜打的茄子般神情委頓了下去,聽話異常的跟隨著陳剛走出了金帳。
很快,陳剛去而複返,重新回到了金帳之中,對著義城公主稟告道:“公主,所有人都已經看管起來了。”
義城公主點了點頭,既然決定了戰,那麼就絕不會容忍這些人在部落裡麵上躥下跳。
旋即,她便一臉緊張的問道:“外麵情況如何?”
“情況不妙。”陳剛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他現在心裡麵十分後悔,方才就該直接護衛著公主離開這裡,白白耽擱了一刻鐘的時間,“一炷香之前,已經沒有斥候回來稟報消息了,唐軍斥候已經徹底封鎖了我們。”
“最後一個斥候帶回來的消息,唐軍主力此刻正在急速向我們這裡撲來。”
義城公主心頭原本還有所期待,但是聽到這話一顆心直接沉到了穀底,但是手裡麵畢竟有五萬人馬,這裡又是草原,還沒有到絕境,心中又生出了希望,問道:“唐軍有多少人馬,查探清楚了嗎?”
陳剛歎了一聲:“回報的所有斥候說說唐軍人多勢眾,但是唐軍並未打旗幟,又實在是數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說到這裡,陳剛麵色一肅,繼續說道:“部落裡麵的老牧民貼地傾聽,大致判斷出這動靜至少要百萬騎。”
“百萬騎?”義城公主麵色瞬間白的沒了血色。
陳剛當即說道:“唐軍出征草原必定一人三騎,如此推算下來人馬當在三十萬之數。”
“有人看見頡利老狗的大纛了嗎?”
“沒有看到。”
“頡利老狗一定在,唐軍一定是他帶來過來的。”義城公主麵容扭曲的說道,好一會兒才恢複了正常,旋即望著陳剛交代道:“我的安危,部落的安危,就全交給你了,一定要將唐軍擋住。”
陳剛當即自信十足的說道:“公主請放心,五萬人馬在手,臣不敢說擊潰唐軍,但是絕對可以保公主無恙。”
唐軍能夠出現在這裡,無論是士卒,還是統兵的大將,都不會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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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剛雖然自信,但是也沒有自信到能夠憑借五萬人馬擊潰三十萬大軍的地步。
但是他的話語卻是讓義城公主非常放心,“隻要保存實力,我們就有本錢和唐軍談,隻要能拖住時間,未必沒有機會。”
突厥人狼一樣的性子,隻要有機會,絕對不會放過咬唐軍一口肉下來。
頡利能夠出賣她,也一定能夠出賣大唐,隻要給出足夠的利益。
隻是,義城公主心裡麵想的十分美好,但是現實的情況早就已經出乎了她以及所有人的預料。
……
轟隆隆!
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