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腥風血雨,流求島上喜氣洋洋。
所有人都穿上了一身乾淨的新衣裳,臉上露出了抑製不住的幸福笑容,比起過年都還要開心。
“你這身衣裳可真好看。”
“哇!唐人的衣裳穿著可真舒服。”
“像是在做夢一樣。”
“這樣的夢永遠彆醒!”
“哈哈哈。”
他們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樣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一切都僅僅隻是因為成為了大唐子民。
哪怕是流求郡王也不例外,整個人也換上了一身顏色鮮豔的紅色郡王袍服,一身上下各種各樣的配飾也都掛了上去。
雖然那一副風吹日曬的臉龐有些黝黑粗糙,但是整個人的精氣神卻是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郡王,可還滿意?”柳木樨一臉豔羨的問道。
流求大王尚永恩滿意十足的點頭:“好,好,好。實在太滿意了,隻是小王容貌醜陋,怕是有損宗室威儀。”
流求地處海洋,氣候自然沒有內地那麼規律,島上的物資也遠遠不是內地那麼的充沛。
哪怕是流求大王過的日子也稱不上一聲好,最多也就比普通人強上一些,充其量就是能夠頓頓吃飽罷了。
如此條件下,更是要經常巡視島嶼,參與勞作,調解紛爭,風吹日曬下來自然是又黑又老。
此刻,哪怕這一身王袍已經是按照尚永恩的身材量身定做,可是穿戴在他的身上屬實有種沐猴而冠的感覺。
不過,柳木樨聞言卻是神色一正,肅然道:“郡王說的哪裡話。‘王者以功而王,非是以貌而王’,郡王攜民歸入大唐,乃是功德赫赫,豈會因容貌而輕。”
說到這裡,柳木樨頓了頓,接著說道:“況且郡王隻是操勞太甚,等到了長安,好好將養一段時日,身子骨自然就康健,些許瑕疵也會消逝。”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現如今天下最養人的地方就是關中。
隻要流求郡王在長安城裡麵定居一段時間,黝黑的膚色自然會回歸正常膚色,身體也會強健起來,看著也不會像是現在這樣。
尚永恩聞言頓時笑了起來,好聽的話,喜慶的話,自然是人人都喜歡聽,他自然也不例外。
更何況,他的心中對於長安城可是充滿了期盼,隻是在這期盼之餘又夾雜著些許的緊張和忐忑。
“柳郎君,長安小王神往已久,若不是這手下有眾多百姓,早就恨不得自去長安。”
“小王也知道朝廷將流求定為郡,隻是島上的百姓最終將如何安置?”
“當然。小王不是質疑朝廷諸公的能力,隻是心中想著長安離此數千裡之遙,若是沒有一個準確的答複,吾心中不安。”
“還請郎君不要介意。”
尚永恩十分清楚他為何能夠成為大唐的郡王,無非就是腳下的土地,以及這片土地上那數萬戶的人口罷了。
柳木樨聽到這話,眼底閃過一抹亮色,麵上卻笑著說道:
“郡王說的哪裡話。”
“郡王心係百姓,這才是陛下以及朝廷諸公最為看重郡王的地方。”
“不瞞郡王,若是兩日前,我確實無法給郡王一個準確的答複,不過今日則不同,朝廷諸公已經將流求上下人等的具體安排一並傳達給我了。”
“啊,這麼快?”尚永恩聞言有些傻眼,心底更是有些疑惑,長安距離這裡可是有數千裡之遙,更是隔著大片的海,消息能夠這麼快。
也不怪他心中懷疑。
即便是此刻的柳木樨心頭仍舊滿是震驚,震驚於消息傳遞的速度之快。
在他的印象裡麵,這樣的事情十天半個月能夠處理好就已經算是快了,但是現在卻是隻要了兩日。
下一瞬,柳木樨就收斂了心頭的情緒,笑著說道:
“郡王,自從陛下登基以來,大唐便是日新月異。”
“願聞其詳!”尚永恩頓時一拱手,想要多了解一些大唐的變化。
柳木樨當即說道:“如今大唐各處修建了完善的水泥道路,郵驛傳遞消息更為迅捷,三日之內就可抵達大唐疆域最遠的地方。”
嘶!
尚永恩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充滿了震驚。
三日!
這!!
大唐可不是彈丸之地的流求,那是有足足上百個流求那麼大。
三天時間他都不夠巡視完整個流求,但是大唐的郵驛卻已經跑完了全境。
“這!這!這!”
這消息太過於震驚,以至於尚永恩一時間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完全超出了他過往的認知。
不等他徹底回過神來,柳木樨則是繼續說道:“郡王方才心中所急,也是朝廷諸公心中所急。”
“郡王以及島上諸位首領日後都入長安定居,這是之前就決定的事情。”
“至於島上的百姓,按照陛下的意思,也全部從島上遷出,儘數都安置在關中。”
“所有人都要走?”尚永恩驚道。
柳木樨點頭道:“這是陛下的意思,島上的生活畢竟沒有陸地上舒服。”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尚永恩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不知道朝廷諸公可曾明言具體如何安置流求百姓?”
他原本以為大唐在這裡設置郡縣,最多就是將他們這些人遷走,然後派遣官員來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