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乾湖。
夏季的查乾湖充滿了寧靜，清澈的湖水之下有著數不清的大魚，瘋狂的朝著岸邊遊來，貪婪的吞噬著湖麵上的鮮血。
“啊！”
“噗呲。”
“啊！”
急促而短暫的慘嚎聲之後，整片查乾湖區域徹底的陷入了沉寂，一隻隻烏鴉和禿鷲瞪著眼睛，撲棱著翅膀，靜靜地等待這下方戰場徹底的安靜下來。
這裡是一處通古斯部落的聚居地，也是周圍其他所有通古斯部落的貿易中心。
但現在整座部落裡麵再也沒有一個活人，所有人全部都變成了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一具接著一具從部落裡麵一直延伸到了遠方的叢林。
秦瓊騎著戰馬，提著長槍，麵無表情的從戰場上走過，絲毫沒有在意滿地的屍體。
類似這樣的場景，他已經見的麻木了，尤其是這一個月更是如此。
“周圍都搜索乾淨了嗎？”
“全部清除乾淨。”身材高大威猛的翼騎兵回應道，臉上比之普通的斥候騎兵多了一些表情，不再像是機器人那樣始終板著一張麻木的麵龐。
秦瓊接著問道：“傷亡如何？”
“三人輕傷，無人陣亡，共計斬殺五千一百九十六人。”翼騎兵熟練的報出了戰果。
秦瓊聞言歎了一口氣，轉過身來望著身後的翼騎兵，眼底充滿了感慨。
這一路殺伐下來，他變得比之前更強了不假，但是麾下所有士卒卻更像是脫胎換骨一般，全部都變得比之前更加強悍。
尤其是麵前這名士卒，同他一樣強悍的士卒，此刻更是有十萬多人。
僅僅隻是這一股力量就足以橫掃腳下這片荒原。
這裡已經不再是草原地界，而應該稱呼為荒原，氣溫雖然變化不大，但是卻也不再是當初的靺鞨、契丹等部落，完全就是一群不開化的野人。
雖然李元吉給的命令是剿滅草原部落，但是秦瓊一路追著靺鞨殘兵殺過來，順手也就這些部落儘數滅了。
他此刻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少裡路了，但卻十分清楚此地距離高句麗恐怕也有數百裡之地，甚至更遠。
“休息一刻鐘的時間，再探查方圓五十裡範圍，若是沒有其他的部落，大軍就向著北方開拔。”
“是，明白！”翼騎兵答應一聲，旋即就將秦瓊的命令傳遞了下去。
秦瓊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他一個人端坐在馬背上，計劃著接下來的行程。
“靺鞨部落和契丹部落應該已經被殺的七七八八，再往北方向應該不會有這兩個部落的人馬。”
說話間，秦瓊撇了一眼地上死去的通古斯人，心中清楚，接下來的路程上就要與這些漁獵部落交戰了。
靺鞨與契丹是遊牧部落，但是這個部落明顯是漁獵為生，這絕對已經不是靺鞨和契丹的領地。
“也不知道這些漁獵部落究竟有多少？夠不夠手底下人殺的？”
秦瓊喃喃一聲，他自然也看出來了，這幫人殺的人越多，就變得越強。
他對此沒有任何的不適，相反心裡麵還頗為期待，期待著麾下百萬騎兵都能夠變得如同那十萬精銳一樣。
“管他那麼多，隻管殺下去就行了。陛下雖然給了期限，但現如今我已經無人可當，還有充足的時間，一路就往北方殺過去。”
腦海裡麵思緒翻騰不休，秦瓊整個人也是熱血沸騰，但是下一秒他長出了一口氣，將心頭沸騰的殺意給壓製了下去。
“唉！越活越像是個十幾二十歲的人了，動不動就想殺個七進七出！”
話雖然如此說，但是秦瓊的嘴角卻怎麼也壓不下去，就那樣端坐在馬背上，仰頭看著天空，似乎又想起了年輕時腳踏黃河兩岸的痛快時光。